右翼。就这些烂兵,咱们两翼一冲,随便就溃了,能有多大意思?” 又一骑将策马凑了上来,他面色白净,身材修长匀称,脖子上还隐约可见纹着些龙鳞似的纹身,一看便是位军中马术好手。 “再看看……我总觉得咱们这周围如今味道不对。眼前这支乱哄哄的兵马冒出来的诡异,想来是金军最近学聪明了,要放饵诱引我们厮杀……”领军的大小眼军将托着下巴沉吟片刻,进而下定决心“——张显,你亲自带人,去东面那处林子里再摸一趟,若是发觉有异,鸣嘀示警!” 而他刚刚下令完,却发现对面阵中居然就跑出来一位青衫文臣。 那人大约三十五岁上下,慌慌张张,边跑还边回头张望,眼见得临近阵前,居然老远便熟络地叫了起来:“鹏举——鹏举,我是济州的卫参军啊,咱们半年前还一起喝过酒,你可记得?大金国贵人怕山中苦寒,有些消息你不知道,特让我传话与你! ——大宋官家已被废黜!咱们这数百兄弟,何苦再为他们卖命! ——若是鹏举肯带着兄弟们降了大金国,贵人在此许诺,你的兄弟还归你领着,他保举你一个谋克的前程他总归是能做得到的!” “保举我一个谋克?一个谋克?” 那年轻军将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兜马回转一圈,而后不动声色地从鞍侧摘下弓来。 他远远地望着张显带着几名轻骑,已经绕开了金军阵列,摸进那处林子,可他们转瞬之间便退出来,接着天空中便响起一声凄厉的鸣嘀声。 年轻的军将见状也没有半点惊讶的意思,只是脸上带着些玩味的表情看着眼前立在三十步开外,不敢上前的青衫文士。 他忽然开口问道:“卫参军……你可是已经降了金人? “是……”那卫参军忙不迭地点头,“金人重诺!许给咱们的,便一定会兑现,鹏举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只觉得头顶一凉——待反应过来,却是一根羽箭险险掠过,射散了他的发髻,让这参军原本还很是有些丰神俊朗的面孔,眨眼间变得狼狈不堪起来。 “且留你一条性命——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岳飞此生所愿,唯精忠报国而已!”说完,这年轻的骑将一声呼喝,竟是对着那正从林间涌出的伏兵,跃马挺枪,直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