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困兽……不过那也总比从河北逃到京东、从京东逃到两淮,再逃到这江南的赵家天子要强!我若是困兽,他又是什么?抱头乱窜的狗么?或者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他顿了一下,又指了指身后寝殿之中瑟瑟发抖的赵构,声嘶力竭地吼道:“顾渊——我跟着苗傅起事,不为官、不为财,只是不想护着这丧家犬般的天子四处跑了!原本以为,你顾节度天下英雄,不与我们同道,至少不会为难与我!却没曾想,最先冲进城来的居然是你! ——这狗皇帝没有半点人君之相,顾节度甘心做他鹰犬,不怕成为第二个狄青么?” “不怕——”顾渊冷笑着上前,他手中只有一柄长刀,却丝毫不惧刘正彦手中长枪。 “老子此番南归临安,便是要以这半壁江山驱逐鞑虏、再造华夏!便是要为我汉家儿郎,打出一个朗朗乾坤!却不似你们这等乱臣国贼,明明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偏偏还要将理由说得多么义正言辞!” 他说着,在刘正彦十步开外停下,而后高举长刀,向身后射士下令:“只诛首恶,余皆不论!准备——” 刘正彦此时正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眼看着面前几十射士已经扬起劲弩,正待发难,慌忙喝道:“顾渊!我手中有官家御赐丹书铁券……便是真的有罪,你奈我何?” 可正在这时,他的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茂德帝姬却忽然淡淡地说:“刘大人……丹书铁券,除谋逆大罪皆赦——可你与苗大人犯的如何不是谋逆之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