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妙带着陈婉陈妍气势汹汹地杀到金桂院,准备好好问罪陈娇。
今日在飞云楼等来等去,就是没等来陈娇,明明之前陈娇说了要来参加牡丹盛会的!
虽然即便陈娇不来,她们也是要去飞云楼看诗会的。
毕竟有那么多的英才荟聚。
特别是秦演和楚云飞。
虽然她们不太懂诗,但看到那些文人一个个瞠目结舌,抚手赞叹的样子,就知道两个人一定又写出了让那些人望尘莫及的好诗了。
但即使如此,没能看到陈娇的好戏,对陈妙三人而言就不算圆满。
陈妙咬牙道:“六妹,我之前问你要不要参加牡丹盛会,你可是信誓旦旦说要去的,五姐和七妹也都听到了吧?”
陈婉和陈妍在一旁点头附和。
陈妙冷哼一声:“结果今日我们在飞云楼等了你一天,结果你偏偏不见人影,这是为何?”
陈娇面露惊愕:“你们在飞云楼等我?可我只说要参加牡丹盛会,没说参加的是飞云楼诗会啊。”
陈妙准备好的一大篇责骂之词噎在喉中不上不下。
是她自己搞错了?
当时陈娇的确只说要参加牡丹盛会,没说参加的是飞云楼诗会。
可陈娇恋慕上官羽人尽皆知,陈妙想当然觉得陈娇要去的是飞云楼。
陈娇一脸无辜:“看来这都是阴差阳错,一场误会。”
陈妙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辩驳之词。
陈娇又摆出一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样子:“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四姐,五姐,七妹,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说是自己的错,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陈娇一点儿错没有,不过是顾全大局,讲讲场面话。
相形之下,倒显得这三位咄咄逼人,无理取闹了。
三人气得说不出话来,连句告辞也没说,转身就走。
陈娇在后面高声叮嘱:“几位姐姐路上小心!”
牡丹盛会转眼已过一月。
“小姐,听闻今年又有人把秦演公子和楚云飞公子的诗拿去请内阁大学士品评,您猜大学士觉得谁的诗更妙?”流萤每回上街总能给陈娇带回街上最新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这次带回来的消息对陈娇而言倒没什么吸引力。
“秦演吧。”
流萤瞪大眼睛:“小姐,你你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陈娇笑而不语。
秦演跟楚云飞在陈娇读的状元文中不仅有出场,而且还是重要配角。
他们在书中第一次出场是作为男主考入天府书院后的同学。
书中虽然提及这两人曾在牡丹盛会上大展才华,但并未详细写到究竟是谁的诗更胜一筹。
不过,在后续的发展中,这两人在天府书院作为学子中身份最高者,分别拥有自己的一批拥趸者,成为两大势力的领头羊。
状元文的男主是少数没有投靠任何一方的学子,故而在两方都不受待见,但也因此没有和任何一方交恶。
在天府书院的每次考核中,夺魁者有五分可能是秦演,三分可能是楚云飞,还有两分可能,是一个名为薛文策的学子。
状元文的男主走的是炮灰逆袭的剧本。
从一开始的中下水平,到在学子中小有才名,一直到金銮殿上力压群雄,勇夺魁首。
状元之位,女帝曾在男主和秦演之间艰难取舍。
论文采,秦演的遣词造句引经据典,精妙绝伦,但秦演自小锦衣玉食,受众人追捧,是以虽有宏图大略,但缺乏对百姓的愁苦的实感,策论不够细致切实。
男主虽然文风不够华丽精妙,但胜在能切身体会民间疾苦,写出的策论切实可行,令女帝眼前一亮。
最后秦演只得榜眼,探花则是上官羽。
至于楚云飞,他桀骜自恃,在考试文章中透出对女子称帝的不满。
若是旁人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但楚云飞的老爹刑部尚书不遗余力支持女帝,是女帝的肱骨之臣。
女帝就当没看见楚云飞这份答卷,让他名落孙山便罢。
至于同样被认为对状元之位有一争之力的薛文策,则在考前不知所踪。
所以,在当前阶段,文才上应当是秦演>楚云飞>薛文策>顾燕归/苏明谦/邵景同。
因此陈娇猜测,这次秦演和楚云飞之争应当是秦演更胜一筹。
流萤星星眼:“小姐不出门却能知道天下事,小姐才是最厉害的!”
没等流萤继续输出彩虹屁,容夫人便脚步匆匆地进了金桂院,拉着陈娇就走。
她神采飞扬,又带着几分慌乱和不知所措,叮嘱陈娇道:“娇娇,贵客指名要见你。待会到了前厅,在贵客面前千万不可失态。”
贵客指名见陈娇,那可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陈娇心里有了猜测,只作不知,一脸莫名:“什么贵客?”
容夫人低声道:“今日府尹大人突然来了咱们府上,还带着一位宫里头的公公,看着地位不低的样子,连府尹大人都对他客气有加。”
京都府尹,那是多少人想见也见不到的。
老爷之前找了多少门路,也不过是曾跟京都府尹同厅吃饭,两桌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但也够老爷时不时拿出来吹嘘一番。
可今日府尹大人不仅亲自上门,而且态度十分亲和。
还有和他一起来的那位公公,连府尹大人都对他礼让三分,想必是宫里头的红人。
容夫人也不知道这两位怎么会突然上门,还指名要见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