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汝元问起,云师乾出面解释,道:“白日里闯进竹息的,有一人便是郑星河。”
金汝元心感惊讶,道:“为何?”这时众人才记起白日里郑卫问郑星河为何要闯进禁地的一番话,又觉泄气。
白佳禾将众人心底的话道出:“郑星河既连苍魅和三皇子的事都不知道,这化解血结的法术她又怎会知道。”
金汝元又追问道:“郑家的人为何要闯禁地?”
韩清流道:“那姑娘说她想知道苍魅和三皇子的事,所以到禁地查探。”
金汝元道:“她这话是真是假?”
韩清流道:“看郑卫的反应,应该不假?”
金汝元道:“罢了,如今真假已不重要了,不知道三皇子也不表明她不会这法术。既然郑卫和郑茂极不在,你们去个人把那女娃带来,看她会不会化解活血结之法。”
向卓道:“我去!”说罢起身往殿外走去。
众人见风静竹一言不发,知他仍为莽撞挥使鸿济剑坏除苍魅封印一事自责,众人于理是想责备他,于情又不忍,何况风静竹又有想要自了的举动,此刻出言更是谨慎,生怕激到风静竹。
云师乾道:“几日前陵山掌门顾灵夫派他门下弟子林朝辉送了封信过来,掌门师兄拿给我们几兄弟看了,信中便催我们尽快用灵钥打开玄元幻境,将苍魅送进幻境一同销毁,你们说顾掌门这么多年不管苍魅的事,为何这时候提起,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佳禾道:“三师兄是说顾灵夫知道有人要对竹息不利?”
云师乾道:“我只是猜测。”
金汝元道:“说到这,那郑家的姑娘是顾灵夫门下的弟子,她闯了弥苍的禁地,这么巧顾灵夫送信来留心玄元幻境的事,这师徒两个玩的是什么把戏?”
白佳禾道:“顾掌门为人正派,对铲除苍魅一事这些年虽少过问也不能说明他不挂心此事,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派弟子送信到弥苍和祁州了。”
韩清流道:“五师弟说的是。”
金汝元对顾灵夫所知甚少,也没插话。见韩清流等人不再说话,又道:“郑家姑娘闯禁地的事你们派人告诉顾灵夫没有,那女娃既是陵山门下的,那此事也不能不查查陵山那边。”
云师乾等人刚自竹息回来,压根没功夫管这些,且云师乾白日里将莲花台的事务交与韩清流,此刻金汝元问起,云师乾等人便向韩清流看去。
韩清流道:“我已派弟子到陵山传讯了,也邀顾掌门到弥苍来了。”
金汝元道:“这便好,如今苍魅重出,让顾灵夫来也好商议。你们几个师兄弟,明日分一人出去告知各派苍魅的事,也把这事告诉弥苍的其他弟子。我向来就不同意苍魅的事只让几个大弟子知道,连值守禁地的弟子都只知值守不知为何值守,真是荒谬。”
韩清流道:“还有,弥苍如今虽不再见浮灵了,可不知山下情形如何,有没有逃到山下的,明天要派一些弟子到山下看看。”
云师乾道:“是,这也要紧,山下的百姓怎么能对付这些东西呀。”
金汝元道:“顾灵夫送来的信中,就只提了让我们把苍魅同玄元幻境销毁一事么?”
云师乾道:“信中还说了‘魅子’一事。前日郑老来时,说顾掌门也给他送了一封信,信中说魅子三十年一轮回,而这几日正是魅子复活之期,极有可能对竹息的封印不利,郑老才赶着到弥苍来。”
金汝元这么多年头次听说“魅子”,问道:“何为魅子?”
白佳禾道:“郑老也是第一次和我们说起魅子,他说,魅子是苍魅削下自己的两块肉,再施法将这两块肉化成人形,一男一女,这两人便叫魅子。这事钟离修三皇子也是在化成血结前一天才得知,郑家世代追随三皇子,也知道此事。因在决战前夕,人心不稳,三皇子怕出变故,便未向当时世人说出此事,只派当时郑家的家主郑道源去对付魅子。”说到此,白佳禾觉得嗓子忽然痒起来,不住地咳嗽。
风静竹问道:“五师兄,你没事吧。”
白佳禾摆摆手,道:“没……没事。”又再咳起来。折腾片刻,才止了咳嗽,白佳禾道:“师兄,你们同太师叔说吧。”
云师乾见白佳禾咳到脸都红了,而风静竹和韩清流都没有接话的意思,便开口道:“郑道源没费多少功夫便除了两个魅子,当时郑道源想不通,苍魅用自己血肉所化的人如此不堪一击。后来三皇子化成血结将苍魅镇压在弥苍,郑道源查了几个月才知两个魅子化成人形时日尚短,法术尚弱,又念在魅子已除,苍魅之祸已平,便未将魅子的事告知众人,只载在自己的札记中,多年来便只有郑家的子孙知道这事。”
韩清流道:“郑老说,因当时魅子初生,也知晓魅子复生之道,郑家便未将魅子一事公诸于世,只定时在三十年后寻迹除去,魅子郑氏中人自能应付。郑老十多年前已除了一对魅子。因三十年之期未到,他这几年便未留心此事。”
金汝元站起在殿里徘徊数步,道:“诸多怪事,从何解起呀?”众人低头不语,金汝元道:“谢像也是,堂堂掌门,说下山就下山,如今山上有事,都没有人做个裁定。”
韩清流道:“灵钥是打开玄元幻境的要物,掌门师兄见多识广,他去了才能分辨真假。”
金汝元叹道:“谢桐拿回来也是一样的,偏偏两个兄弟都要往外跑。”
云师乾道:“灵钥寻了这么多年,头次有消息,也难怪掌门师兄要亲去看看。”
金汝元笑道:“罢了罢了,我不说了,反正你们师兄弟几个要好,每次我要说谁便一个个跳出来替他说话,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五张嘴,要是安韬还在,更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