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昶与马尔科姆之间一场遭遇战,王昶手中破山剑剑气含而不露,却又威力无穷,马尔科姆从未经历过如此怪异的离手剑气,一个不小心,被一道白光透肩而过,顿时惨叫一声撒手扔了手里的西洋剑。那道白光竟然有如实质,噗的一声没入粗粗的台柱不见。 这一下变生肘腋,众人都是齐齐惊呼了一声,眼神不好的连马尔科姆如何受伤都未看清。陈龙也不犹豫,再次跃上高台为马尔科姆止血疗伤。 那王昶为人倒是低调,默默看着陈龙按压止血的手法,并不急于庆祝。陈龙将马尔科姆包扎完毕,扶着他走下高台,身后王昶忽然跟过来,低声道:“槐杨兄这一套止血包扎之法,是小弟平生仅见。依我看来,兄台似乎对人体血管布置非常清楚,请问是怎么做到的呢?” 陈龙心中微微一凛,情知王昶为人细致,看出自己包扎止血的手法异于常人。同时,也说明王昶背后的王氏家族并不知道自己是陈龙的身份,说明王家与韩遂并非沆瀣一气。 王昶哪里想得到陈龙复杂的心理活动,见陈龙不说话,还以为陈龙不屑于和自己说话,哼了一声道:“在下这点破山剑气,希望稍后与槐杨兄能有切磋的机会。”说罢哼了一声回座位去了。 陈龙将马尔科姆交给临场的大夫,抬头望着王昶接受王家人庆贺,心情沉重起来。这破山剑气喷发前并无预兆,而速度又是极快,就算自己眼疾手快,恐怕也要疲于应付。也不知这破山剑气能否连发,想不到王昶竟然凭借破山剑练就如此绝技,能否进入决赛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此时比武招亲第一轮已经结束,张既登台道:“刀剑无眼,幸好诸生皆未伤及性命。都是青年才俊,下一轮高手对决,各位须手下容情。”众人见张既一面悲天悯人,虽然都希望看到更加精彩的对决,但仍然喝彩以示支持。 稍后是城主府请来的西域歌舞队大型表演,也让陈龙有机会欣赏到更加原始的西域胡舞。虽然后世还有胡人舞蹈的部分传承,但此时此刻的胡旋舞才是原汁原味,看起来令人心旌摇动、不能自已。 自秦始皇统一六国以来,后宫“妇女倡优,数巨万人,钟鼓之乐,流漫无穷”。虽然生活糜烂,但却汇集诸国乐舞艺人,为中西舞蹈的结合提供了机会, 现在台上正在表演的,正是汉代一著名舞蹈,最初是西南四川巴中地区板楯蛮夷的舞蹈,因此称为“巴渝舞”。因汉高祖刘邦喜爱这个舞蹈,视之为“武王伐纣之歌也”“牧野之战歌”,命宫廷乐工舞人学习表演。“巴渝舞”气概威猛英锐,仿佛同野兽和部族之间执戈大战,全员巨吼如雷之时,全场顿时欢声雷动。 这一种集体武舞,舞者自披盔甲,手持矛、戈、弩箭模型,口唱賨人古老战歌。其伴奏乐器以铜鼓为主,配合击磬、摇鼗、抚琴等以乐舞交作,边歌边舞,舞者有多达二十四到三十六人,正所谓“巴西阆中有渝水,獠人居其上,皆刚勇好舞,汉高祖之以平三秦,后使乐府习之因名巴渝舞也。” 随着巴渝舞最后一轮战鼓余音,演员纷纷摆出各种刚勇造型,引众人纷纷起立鼓掌,气氛达到新的**。张既一边鼓掌,一边登台道:“第二轮抽签正式开始!” 陈龙见张既颇有风范,心道这张既确实魅力不凡,可惜缺一个美丽的女主持人与他相配,若是能互相呼应,其效果当不下于后世的春节晚会。 十二名选手经过第一轮筛选剩下六人,分别是槐杨、姜维、王昶、张缉、欧阳纯、韩瑛,新的一轮淘汰赛抽签,却是姜维对阵张缉,欧阳纯对槐杨,王昶对韩瑛。那韩瑛不由得摇头叹气太倒霉,想必对王昶的破山剑气也是颇为忌惮,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欢呼声中,韩瑛率先登场,手中除了自己惯用的长枪,还多了一把巨盾。那巨盾颜色泛黄,却是纯铜打造,看起来颇为沉重。原来,韩瑛为了防破山剑气,特意拿了老爹韩德的兵盾在手,也算是煞费思量。王昶走上擂台,却是潇洒一笑道:“韩公子一枪一盾,想必有一套纯熟用法。但如此重盾,想必是防御力出色,影响了阁下出枪速度,反为不美。” 韩瑛脸色微变,知道自己已输了锐气,也不搭话,将长枪架在巨盾上沿,轻轻一推,钢枪与铜盾立刻泛起一声极为难听的金属摩擦之音,长枪已一字出击,一招直捣黄龙,朝着王昶胸前猛刺过去。 王昶不慌不忙,脚步踩了几下空位,立刻身形顿挫,避开了长枪锋锐。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陈龙泛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迷踪一般的脚步,正是王越昔年赖以成名的绝技之一。 随着韩瑛一枪刺空,破山剑已经刷的一声离鞘而出,随即光芒闪亮,吓得对面的韩瑛一缩脖,躲在了巨盾之后。王昶知道对方怕了自己的破山剑气,哈哈大笑道:“韩少爷多加小心,剑气来了!” 话音未落,破山剑尖端果然白光闪耀,那白色剑气再次奇迹般含而不露,在剑尖舞蹈。韩瑛右手操枪,左手持盾,向后退了几步,明显是不敢过于靠近。 台下立刻想起起哄之声,缩头乌龟的骂声不绝于耳,王昶把剑一领,喃喃喝道:“不进不退,是何道理?若是害怕,不如就此认输。” 韩瑛却不为所动,摆明了不会主动进攻,只想以消耗战赢得胜利。王昶渐渐不耐烦起来,再次喝道:“吾之剑气,只不过是第二重境界,吾修炼多年,尚不能掌控其深浅。然吾曾竭尽全力尝试其威力巅峰,即使厚重钢盾,偶尔也能洞穿。” 韩瑛面色已变,王昶继续喝道:“韩少爷既然龟缩不出,我也不想太过消耗,何不与在下打一个赌,赢者通吃。” 韩瑛终于从铜盾后面露出头来道:“打什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