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先生这会儿不太方便,您有什么事吗?”
绵软的女声让辛真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不敢多想“不方便”到底是在干什么,匆匆道了一句“打错了”就挂了电话。
也是,对方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又不是亲哥,有什么义务大半夜随叫随到?
是她们过分了。
自嘲地笑了笑,辛真咬咬牙,把歪在自己身上晕晕乎乎的温酒扛起来回家。路过酒吧门口,有人走了上来,目光如鹰隼,盯着她们,如盯着猎物。
辛真要走,温酒却哼哼唧唧不肯,上去甩了对方一个耳刮子,骂了一句:笨蛋,大笨蛋!
辛真:!
容不得她多想,清脆的耳刮子加上响亮的斥骂,她俩是要完蛋了!
那人居然没动,估计也是没预料到,被打懵了,下一秒反应过来,一把擒住了温酒的手腕。
辛真已经在一连声地道歉了,鞠躬都快成了九十度:“大哥,她就是个傻子,你也看见了,脑袋有问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不放。
温酒开始哭,边哭边嚷。
“姜晨对不起……”
哭声凄惨,对面的人也愣了。
辛真赶紧继续道歉,想趁机拉她走,突然一阵劲风过来,一辆通身漆黑的重型机车驶来,车上的人取下头盔,下来一把将醉鬼揽进了怀里:“实在不好意思,女朋友不听话乱跑,对不起了!”楚辞和声道歉,“请原谅。”
对方看了他们好几眼,朝一边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走了。
眼见危机解除,辛真大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差点坐在地上。
温酒抬起头,盯着来人,突然“嘿嘿”了两声,坐实“傻子”之名:“姜晨,你来啦!”拉着辛真,“真真,他又回来了!快,拉住!”
楚辞微低头,看着怀里站立不稳的人:“姜晨是……”
辛真一脸扫兴,吐出三个字:“前男友。”
温酒眼神迷离,一根手指杵着下巴,失落道:“戒指我扔了……”突然就昂扬了起来,“没关系,可以再买,我们去结婚好不好!”
结什么婚?休想!
辛真烦躁地捂住她的嘴,任她支支吾吾,句不成句。
楚辞笑了笑,将她放在了背上背着,随辛真去打车。
坐上车,温酒安静地睡着了,脸颊微红,呼吸均匀。辛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将她往自己肩头搂了搂。
她做梦不知梦到了什么,揉了揉眼睛。
没再哭,嘟嘟囔囔。
“笨姜晨……”
辛真搂紧她,靠着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你才笨!忘了他吧,你这个笨蛋……”
第二天醒来,温酒已经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惦记着要回去喂猫。
临走时,辛真欲言又止。
“小心点卿醒这个人,别跟他走的那么近,别到时候再受伤,喝个烂醉,我可没有楚辞那个魄力从流氓手里捞你!”
温酒乖乖回:“知道了。”
回到家,卿醒不在,猫已经被喂过了,欢快地在她脚后跟着,直绊脚。
做了一天家务,躺在沙发上休息,想起了辛真的话。
卿醒肯定是做了什么被辛真给发现了。
是什么呢?
他……干坏事了?
温酒想了想,也不关自己的事。想累了,头一歪睡着了。
睡得并不踏实,梦见了过去的事。再醒来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对,才发觉身体腾空,正在一个人怀里,与他四目相对。
卿醒温和地看着她。
温酒慢动作地眨了眨眼,避开他的眼神,嘴咧成了一条直线:“我……是自己爬上来的?”
他十分淡定地将她放了下来,说:“不是,怕你着凉。”
温酒的关注点不在于七八月的天气到底会不会着凉,她更想说的是,又不是特殊情况,你可以叫醒我的吧,干嘛要抱着。
“你……”犹豫了一下,“谢谢。”
还能怎么办,抱回来,或者可以抱他回屋?
???
还是算了。
她也就“哦”了一声,不再多说,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少了点什么,出来找小星星,看到卿醒正半歪在沙发上逗猫。
他在笑。
平常没少见他笑,但都不一样,因为现在的卿醒眼里只有小猫。
果然,纯真无邪的小动物永远最能抚慰人心。
温酒静静地立在门口。
正经不过三分钟,又开始了。
暗自嘀咕着这家伙绝对不如表面那么纯良,温酒走上前去拯救被他一掌拍在五指山下喵喵直叫的小星星。
“你干嘛老欺负他?”她抱起猫,拱了拱猫脑袋,“走,我们去睡觉。”
身后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他刚刚刨过猫砂。”
温酒:“……”
怪不得有一股味儿,她快速转身,紧走几步把猫塞回了卿醒怀里,卿醒抱着猫,亲昵地拱了一下猫头。
刚跟猫贴贴过的温酒:……
忽然发觉,这就像他们两个额头相对一样。
一时就有点不自在。
原本被揭开的一角越来越大,有什么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