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霜立即跪地求饶说:“各位壮士!吾上有老下有小,别杀我!我可修书一封给壮士送至家中索要钱财,可供壮士们远走创业……”
匪首冷笑:“我们钱财不缺,缺的是来取自如,为所欲为,我们一路走来的兄弟断送在你手上,本不应跟你多说废话,但听说你有精巧暗器,快快说出制造之法,让你死得安乐些。”
弥霜说:“那是我花重金买的,就在……”
声音越说越小,匪首怒骂:“你这娘娘腔,说句话还矫揉造作,有气无力,快说!”
弥霜吓得向后一倒,颤声说:“大……哥……说了可以不死吗?”
匪首正要伏身去捉弥霜,远处飞来飞镖,匪首侧身闪避,身后匪徒中镖倒地,匪首滚至弥霜身后,好让弥霜在身前挡住飞镖。突然一黑影冲至近前,余下两匪徒拔刀相迎,那黑影正是蒙了面的青浔。
青浔拔剑护身,一人敌二匪,引匪徒远离匪首,宋清趁匪徒出招空隙又甩出飞镖击中一人,青浔与余下匪徒斗剑过招,加之不熟地形,一时无暇顾及宋清二人。
匪首看着宋清冷笑:“原来是位姑娘。”
他用刀横在弥霜前颈,说:“你想救他可以,放下武器,将身上之物全部脱下过来。”
弥霜又惊又怒,大喊:“无耻!”之后向宋清说:“姐姐!别听他的!听闻城中有经商女子运货时被玷污枉死,你别中计了!”
弥霜用松开的手握紧刀柄咬牙切齿说:“杀了我!”
匪首努力抵住向内的刀,要是人质死了,他自己也活不久。
宋清缓缓单膝下蹲,解开腰间精钢九节鞭说:“一言为定。”弥霜以为宋清要答应匪首要求,惊呼:“我知道它在哪儿!”
匪首顿了一下,宋清下蹲发力,跳冲至匪首近前抛出包袱裹布,匪首被一时障目,将刀移开弥霜前颈,作势挥刀劈布锦,未料布锦是千机蛛丝所织,柔韧不裂,只觉右腿被缠,猛地身倒,原来宋清趁匪首障目间隙,移至右侧挥出九节鞭缠绕匪首,将匪首与弥霜拉开距离。
匪首捡起地上长刀,以长短刀双刀反击,宋清舞九节鞭,左右抡闪自成壁,双刀难断霹雳器。
匪首长刀直劈,宋清侧身躲过,飞鞭缠短刀,控住匪首左手,长刀又至,宋清双手拉长九节鞭,空中接刀缠绕,扯鞭柄控住双刀。
匪首踢向宋清,宋清扯住九节鞭拉住匪首,踩上匪首的腿,借力跳起,给匪首脑门凌空两脚,趁他头昏目眩全力向胸前击一掌,匪首七孔流血倒地,他向前爬了两步,抬首向弥霜问:“它在哪儿……”后吐血而亡。
弥霜当天见到不只一具尸首,但与其他被蛇毒噬心即死的尸首比起来,匪首面布鲜血、表情扭曲,更显死亡的恐怖,她吓得站不起来,颤抖着往后靠。
“你受伤了。”宋清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宋清扶起她,观察着她前颈伤口,说:“幸好伤口尚浅,再深几分需点穴止血。”弥霜这才流下眼泪,抱紧宋清,将脸侧埋于他身前,她说:“你怎么自己走了……你一个女子,怎敌匪徒八人……”
青浔刚解决了匪徒,转身看到这一幕,这个男子与自己的师兄一起,青浔心中如万马奔腾,口中断断续续说:“你……你们……”
宋清被抱着,初时双手无所适从,后来缓缓平静地拍了拍弥霜肩膀,说:“你也是女儿家,就不怕吗?”
弥霜哭着说:“我想到你可能遇险,什么都不管也要跟来,你虽然觉得我烦,但我不想让你独自面对……”
听到二人对话,青浔脑海里像寺庙晨课的塔楼钟响,激动地说:“还好还好,寻的是女子。”
青汛细想后说:“简直甚好啊!”他没想到师兄不只是想着复仇,还可能有一段佳话,稍作遐想,激动不已。
宋清转头目视青浔,一股寒冷的杀气直透心口,青浔不笑了,马上就闭口不说话。
弥霜抬头边抹眼泪边看向宋清问他为何单走,宋清也平静下来,看到弥霜有泪盈眶,脉脉不得语,像湖水落满了星星,楚楚可怜,宋清一时看得入神,后来发觉自己失态,对她说:“我不是要走,只是去武器店买飞镖,这位是偶遇的侠客,听闻你可能遇险,主动过来帮忙。”
青浔向二人说:“既然两位小姐重逢,这里交给我处理,两位尽快回城,以免宵禁不能进城。”
宋清带着弥霜到药店,开了解毒生肌之药,弥霜坚持自己包扎,脖子上,手腕上都缠了纱布。
回到客栈,弥霜正要找店小二端水,宋清想到昨晚的情景,立即说:“你受伤了,今天不宜梳洗。”
弥霜说:“姐姐放心,我只想简单洗洗脸。”
回到房间,弥霜小心换上水衣,跟宋清说:“姐姐,你帮帮我。”
宋清警觉地说:“帮什么?”
弥霜说:“我手上有伤,不能沾水,请姐姐帮我洗洗脸。”看宋清不动,弥霜说:“我还是自己洗吧……”弥霜不懂,心想宋清能做到舍命相救,居然洗脸这么简单都不愿意帮忙,难道又是害羞?
弥霜想着想着,手上用力扭手帕牵涉手腕伤口,轻轻叫了一声,手帕跌落盘中,激起水花,沾湿了额前头发,宋清叹了口气说:“还是让我来吧。”
他让弥霜坐下,水洗手帕,帮弥霜抹脸。
宋清缓缓擦走弥霜脸上的暗沉的粉与尘土,让她渐渐显露就真容,白里透亮的脸加上几缕湿发,显得她清水出芙蓉,二人不说话,渐觉暧昧。
弥霜说:“请姐姐帮我擦拭干净,不要留有粉痕,不然明天我就难易容上粉了。”
宋清失笑,说:“你这不能算易容,顶多叫乔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