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唤说:“我不知道你对羊脂白玉如此喜欢。你也别失望,回京后,我带你去灵宝阁挑成品。”
弥霜说:“我只是一时兴起,过后就忘了。我腿脚不舒服,先回去了。”
风唤突然将她抱起,她惊讶小声说:“成何体统,快放我下来!”
风唤没想到,她学着用义父的语气说话,他笑着说:“你腿脚不便,我抱你回去,免得横生枝节。”
青松看着风唤二人离去,他将锦盒交给青浔,手握紧拳头,青浔看着直冒冷汗,心里疑惑不接。
风唤抱着弥霜走至九曲桥,弥霜说:“好了好了,已经走远了,快放我下来。”
风唤没有放手,她说:“我可不是为了找下台阶才带你走的。”
弥霜满脸疑惑。
风唤抱着弥霜走过九曲桥,到山坡上的凉亭休息。他说:“你有没有发现,藏剑山庄的庄主对你充满恶意?”
弥霜说:“我觉得他总是针对我,但充满恶意就……”用了“总是”这个词,弥霜觉得自己口不择言,说多错多,就没往下说。
风唤问:“总是?他还有什么时候针对你?”
弥霜说:“就是刚刚跟我抢羊脂白玉啊,堂堂男子跟女儿家争玉石山料,肯定是个娘娘腔。”
风唤听见后稍有些安心,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我第一次听你骂人,真是用词独特。”此时,父亲派人来寻风唤。风唤吩咐红莘、碧凝一定要紧随小姐左右,然后就去找义父。
弥霜手托腮,看着九曲桥下,草间池边,丹顶鹤遗世独立,她就想起品凛姐姐。
她本是想取羊脂白玉山料,让工匠雕琢成一对雕花玉佩,送给品凛,作贝壳的回礼。她想起品凛挥九节鞭的身姿,想起品凛多次营救,想起品凛教她骑马,想起品凛彻夜不眠的守护,想着想着就失了神……
“小姐,那人又来了……”红莘小声提醒,弥霜才回过神。
只见青松带着锦盒走到石桌边,说:“小姐,想要玉石山料?”
弥霜扶桌站起说:“是又如何……”
“那就赠给小姐”青松爽快地说。
弥霜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直率爽快,但想起之前被戏弄过,不敢接锦盒。
青松想到她可能顾忌昨天的误会,就将锦盒递给一旁的红莘,弥霜示意点头,红莘才接下锦盒。
弥霜虽然疑惑不解,但依然小声说:“谢谢。”
青松说:“客气了,昨天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不小心给小姐添了麻烦,就想以礼相赔。”
弥霜心想,原来是误会,刚才还骂他是娘娘腔,有些过意不去。她抬头看向青松,说:“庄主拾金不昧,一身正气,我误会了庄主,向庄主赔个不是。”
青松看到她正视自己,方才心中的不快消失不见,说:“我昨天见发钗的两枚贝壳眼熟,就以为不是小姐的。”
弥霜警觉起来问:“你之前见过这种贝壳?”
青松说:“我认识一位友人,能用磨石、小刀、绒毛叶片打磨贝壳,见过相类似的。”
弥霜恍然大悟说:“难道是……”
青松说:“那位友人师从峨眉山,姓……”
弥霜说:“等等!”然后让红莘,碧凝到凉亭阶梯之下等候,碧凝一开始不愿,弥霜安慰说:“没事,误会解开了,昨天他不是故意的,放心吧。”
弥霜转身问:“庄主,请继续说。”
青松说:“她叫宋清,幼时小名品凛,善用九节鞭,师从峨眉派,近期下山历练,肃清鹿城东门外匪徒,事了拂身去。”
弥霜心生欢喜,终于有品凛姐姐的消息了。她绕过石桌,来到青松身前,她说:“庄主,你可知道姐姐现在何处?”
青松俯首看着弥霜说:“她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看弥霜有点失望,他补充道:“但时常与我书信往来。”
弥霜激动地靠得更近,她说:“庄主,可以帮我送信吗?”
青松想,二人很久没有这么接近过,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缓缓说:“好……”
弥霜自知无礼,退后一步说:“谢谢庄主!庄主知道姐姐喜欢什么?”
青松说:“品凛喜欢钻研招式对策。”
弥霜若有所思地说:“将羊脂白玉山料雕琢成剑形玉佩,你说如何?品凛会喜欢吗?”
青松似有意会,不免有些动容,难道这羊脂白玉是要送给他此前易容而成的“宋清”?
弥霜说:“品凛姐姐送我贝壳,我以羊脂白玉回礼,庄主觉得如何?”
青松猜对了,似是脸上的冷峻冰霜逐渐消融,一时间,他居然还有些无所适从。
青松说:“品凛善骑射,送玉韘形佩如何?”
弥霜说:“是射箭用的那种玉扳指,即可挡弦护手,又可把玩?”
看青松点头,弥霜说:“好,那就雕琢一双玉韘形佩,品凛姐姐一个,我一个,以后请姐姐教我箭术,我俩可以一起配一对。”
青松好像又看到数日之前的弥霜,总是事事以他为先。
青浔来了,见弥霜也在,候在一旁不说话,青松跟弥霜说:“信写好后,如果你不便,可以让你的随从拿给青浔,他自会给我。”
在一旁的青浔吓了一跳,心想,他们只是几天没见,算不上久别重逢,这就发展到写情书的地步?!青浔还在胡思乱想,断断续续回应说:“没……没问题。”
弥霜说:“不用麻烦,我想直接交给庄主,明天午时我在此处等你可好?”
青浔心中激动、欣慰、羡慕之情如大浪淘沙,席卷脑海,师兄要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