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前回到家,也是昨天,他才知道原来有学校晚自习要上到十点钟,而且那可还是周六的晚自习。
许清坤人都等麻了,他这才明白实验外国语高中的好处,原来不是每个高中一周休息两整天的!
许清坤还不知道北郊高中是一个月一休。要是知道,估计也就不会这么早就替四高的学生叫苦了。
等了一晚上的许清坤自然是没有等来赵林溪,他一直在四高等到十点半,当四高最后一盏灯熄灭时,黑暗中的许清坤望着黑暗里的四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还有他那被咬了一腿的蚊子包。
这也就是年轻,没有被冷风吹感冒,许清坤在夜里十一点多才溜到家门口,他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卧室,就知道坏菜了,许清坤也省了爬窗户,认命般的敲了敲家里的门。
果然不出他所料,门被他敲响的瞬间就从里面打开了,许清坤咧了咧嘴,讨好般的语气喊了一声:“妈……”
许妈妈扶着自己的面膜,悄悄对许清坤比划了一下楼上。
许清坤瞬间明了,他家的严父此刻正在他的卧室里等着他呢。
许妈妈见许清坤懂了她的意思,就扶着面膜往自己的卧室里走,看那样子是一点都不管许清坤的死活。
“妈……”
“别叫妈,为了给你开门,我得做好几张面膜才能恢复过来!”
许清坤顿时哑了哑,他怎么能不了解自己的老母亲呢,美体与美容是他妈的终身事业,在他妈眼中,此刻耽误了他老妈睡美容觉,他的罪过可能比偷溜出去还要大!
想到这里,许清坤突然就不慌了,老妈回屋去睡美容觉了,他的老爹就算惩罚他也不会惩罚太长时间,毕竟老许回卧室晚了吵醒老妈就坏菜了。
许清坤踏实了一点后,就先去客厅找止痒药处理一下自己的一腿包,他已经预判了自家老父亲的操作,没准等着他背的就是什么孝悌或者道德经之类的东西。
一身痒的话背东西会不专心。
收拾好腿上的包,许清坤就轻声拧开了自己的房门。
“去哪了?”许父背对着许清坤问,从他视线看,正好能看到许清坤从小到大得的各种奖杯和证书。
许清坤已经有好几年没被许父抓现行了,可他还是对这一幕十分眼熟,他双手自然下垂,整个人站得笔直,不似刚刚见到许妈妈那般懒散。
许清坤说:“去了球场。”
“球场?”
“还去了四高。”
许父皱眉,他回身看着早已比他高了小半头的许清坤,说:“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许清坤说:“不欺不骗,顶天立地。”
“很好,那你今天犯了什么错?”
“我骗了您和妈妈。”
许清坤在书桌制造出来的假象还在,许父压下的气血又有那么一些上涌,许父今天还特意早些回家,想着好久没有和许清坤打球了,恰好今天是周六,他松松筋骨也正好能和许清坤增进一下父子亲情,省的之柔总埋怨他,说他父子间处的像是仇敌,而非父子。
谁曾想,回来早的许父看到许清坤和他的好朋友们正在球场玩的好着呢!
许父想着那就不打扰儿子和朋友了,岂料回家差点没被儿子房间的影子吓个好歹!
许清坤没回来的时候,许父坐在儿子的窗前想了很多,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儿子很优秀,尤其是这几年,许清坤成绩优异,拿了很多奥数和竞赛的奖杯回家,看着儿子满墙的奖杯,许父就非常骄傲,可今天,那些奖杯就在眼前,许父却笑不出来。
许清坤长大了,长的优秀,人也聪明,偶尔贪玩,可学习上的事情从不让父母操心,这要是生在别人家,估计谁家父母做梦都会笑醒吧。
只是许父不这么认为,他对许清坤的期待,就是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不欺不骗,不谄媚,不讨好,有男儿的骨气品格高洁的人。
而今天许清坤的行为,让许父感觉自己对儿子的希望在见到桌前的假象时化为了泡影。
许清坤自知自己今天的行为错了,他也认罚,许父还未开口,他就一把拿过许父手中的戒尺,狠狠打向自己的手掌,只要许父不喊停,他就一直打,戒尺打在他手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但是许清坤一声都不吭,一时间,戒尺的响声突兀又刺耳。
许清坤将近打了三十多下,他的后背都是汗淋淋的,额头上也都是汗水,是疼得,也是忍得。
“罢了。”
许父如老鹰般尖锐的双眼盯着嘴唇紧闭的许清坤,他开口说:“将道德经背好,没背完不许睡,明早我检查。”
许清坤点点头,他目送许父离开卧室,整个人才如溺水许久一般,渴望又克制的吸了一口气。
许清坤的左手已经开始肿了起来,现在还只是有些麻,估计明天整个手掌的皮都要蜕一次吧,许清坤的右手上是抓戒尺时的两个红印。
还有他一腿的蚊子包。
背完道德经,许清坤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凌晨。
一觉睡了将近七个小时,许清坤本还没有多清醒,睡梦中他还在四高边等赵林溪边背道德经,他下意识的用手掌支起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时碰到了昨天挨打的手,许清坤瞬间就清醒了。
他“嘶”了一下,昨晚打完自己后有去处理过伤处,冷敷了好一阵子。
许清坤盯着自己肿的比右手宽一倍的左手两秒钟,就不去管左手的伤了,他下楼时,既意外又不意外的看着端坐在客厅拿着报纸的许父。
“醒了?”
许清坤点了下头。他把左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