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便打算把手放下去。周鱼润捕捉到她的动作,便猛地捉住那只即将垂下去的手,用力按在了自己结实的胸膛上。
泰烟吓得一抖,倒不是因他唐突,而是她并不打算跟祁司辰以外的男子进行这般亲密的接触,哪怕是尉迟落衡跟百里,他们若是敢如此僭越,亦是要吃她的呵斥和冷脸。可现在自己若想逃出去便明显还需要这个人,泰烟便不敢表现出任何反抗挣扎的意思,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了,把她丢去外面的狼堆里。
“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隔了几个时辰,您怕是连在下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周鱼润自嘲的笑笑,捏着泰烟纤细腕子的手却不爽利的加重了力道,泰烟痛得眯起一只眼睛,急忙哄他:“你……先是给本宫下药,后又不趁着本宫清明时说出自己的意图,在那模糊之际本宫记不住你说了些什么不是很自然的事么?现在本宫神识彻底恢复清明了,你再说一次,本宫定将你说的全记在心里。”
听到女儿信誓旦旦的卖软,周鱼润那张布满了八月份阴云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他捉着泰烟的手,从自己刺青的最高处开始一寸寸往下摸去,同时又抬起头来看着那双紫玉髓般的眼睛道:“吾乃周家幼子,姓周,名鱼润,字水泽。我爹是当朝太师周渊,曾作前朝太傅,在当今陛下即位后作为帝王恩师荣升太师之位。”
“周太师么?本宫有一些印象,小时候在被移交给清水师傅之前,曾有幸得他教习过一段日子。本宫记得,周太师不论是教习还是为人都甚是严苛,颇得父皇赞赏。只是后来本宫听闻,不知是何原因,周家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啊!本宫记起来了,你要本宫帮你的事,是否就与此事有关来着?”
泰烟最后那句带了些许雀跃的腔调让周鱼润眼底涌起一层肮脏的褐涛,他咬了咬嘴唇,随后按下眼中的褐涛点头道:“没错,殿下可还记得数年前尉迟一家被连夜抄斩的事?”
泰烟蹙了蹙眉,想起算是被自己亲手毁掉的尉迟阖府,她心里有些难受的攥紧了未被捉住的那只手,待稍微平复了一下潮涌般的心情便再次抬起头来,疑惑的问周鱼润道:“本宫的确记得那事,只是本宫不知……那与周家被抄一事有何关联?”
周鱼润捉着泰烟的手抚摸的极为缓慢,现下两个人的指间刚好到了蛇森冷锐利的眼睛处,“吾全家是在尉迟府出事不久后被问斩的,尉迟虎门勾结北党其罪自然当诛,但是殿下你可知?吾的父亲,是因你而死的!”
他褐眸中方才涌起的那层波涛忽的炸起,宛如被狂风掀起的浪墙,将泰烟无辜的眼神隔绝在外。泰烟被吓得一抖,指间一动不慎划破了他的黄肤,吃痛的周鱼润当即猛的掐住了泰烟的脖子,他手上发力,将弱小的女郎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嘭一声用力撞在了旁边的床柱上。
木制的床柱被撞得嘎吱作响,背后火辣辣的剧痛让披复盛宠长大的泰烟红颊乱颤,紫眸溢泪。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哭,若是哭声惹得周鱼润心烦了,他当即便可以将自己变成外边那怪池中镶壁的灰砖。她猜测自己身为公主,周鱼润应当是没胆量杀的,但是在这种下贱的地方,他既不惜被发现也带自己来了,便肯定准备好了千万种方法来折辱自己。泰烟便拼命忍住快要坠落的眼泪,她被迫离地的双脚难受的胡蹬着,努力掰扯着脖子上那只手,试图让自己脱离。周鱼润胸前刚刚被划破的伤口处血珠顺着刺青流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刺青上那只被蛇缚住的猛虎正在泣着血泪。
“这话……缘…何?”
泰烟吃力地吐出几个字,谁料周鱼润却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后又丢出一句让她摸不着脑袋的话:“女人就该待在女人该待的地方,而不是到朝堂上去作威作福,殿下,吾已经为你全都准备好了。”
“你……要干什么?”泰烟惊恐的看着周鱼润,他那张原本秀气的脸突然多出了一丝如鬼魅般恐怖神秘的笑,他伏低身子,用半片唇摩挲着女儿柔嫩的耳廓,又狠狠的一口咬住:“吾会让你成为这赌坊里最美的货品,殿下不知道吧,您的清誉在民间可是能卖出不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