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拿出藏在袖中的一小张满是折痕的纸,展开来是祁司辰的字迹:山庄有疑,我已探入,勿念。
下属有些疑惑地问道:“将军,这是……?”
他笑着磨了磨纸,道:“这厮倒是会给自己添彩,我还没说担心,他倒是自己写上了。这是他昨日送来的,你且说说他交代了些什么于你?”
下属便摩挲着下巴,认真思忖道:“公子说山庄内到处都是女侍,那些姑娘在眼前穿梭来穿梭去,看着很招他心烦。不过那些人个个容貌姣好,他特意问过,她们也不是奴籍。按那边的掌事说那些人是签了契来山庄里做长工的,是专挑的模样身段都好的,她们平日里除了练习些需要取悦客人的书画曲之类的技艺外,倒不用做那青楼女子才做之事,只是契上都写明了,她们在期满之前不得离开山庄,平日里有想给家里捎东西的,都是托周鱼润这种与山庄有来往的人给送出去。”
百里蹙眉,“私自逃了山庄的那些违者,会被如何对待?”
小卒却皱起了眉头,带着些许疑惑答他道:“这个说起来可就怪了,那些姑娘们说到违者便一脸担忧惊惶,公子给塞了些银子后,有个胆子大的才偷偷告诉公子违背了契约的姑娘都从山庄里失踪了,掌事说是将她们打发回家了,但姑娘们的衣物首饰,还有一些常年备着准备契满后亲自给血亲带回去的东西,都没带上。山庄离城内好说也得有一天一夜的路,若是打发回家了,不可能每一个都走那般匆忙。另外公子跟卑职碰头前说已经找到了密道,估计不出几日我们就能收到消息了。”
百里碧眸微沉,看着手里的纸吩咐小卒道:“这事有些不对,专养好看的女子,也培习她们取悦人的技艺,却不卖身,偌大一个山庄,平时接待的还尽是一些达官贵人,里面少说也得有几百女侍,若说是为了揽客或者靠她们养山庄的名气,做活招牌,这本也收不回来。而且即便客人再多,寻常侍者也应当是有规矩的从客人身后穿行而过,哪有在眼前四处乱晃的道理。”
小卒却突然悟过来般亮了眼睛:“听将军这么说来,倒更像是青楼的妓子在刻意揽客。”
百里看着他,惊讶的挑了挑眉:“你怎知?”
下属不好意的红了脸,他挠了挠头道:“您也知道,小的们跟着您平日里都是在边区,根本娶不了媳妇儿,我们也半大不小了,难免也有些需求。所以每次难得回来一趟京城,都会去上一两次那种地方,不过那山庄的女侍们一个个都跟天仙似的,除了没青楼的女子那么惯常魅一些外,青楼女子会的,她们几乎都会。”
“怪不得有几次回京你们一个个的都吵着要跟我,我还当是你们思乡心切,原来心里竟是在想这些不正经的事!”
百里挑着一边眉毛打趣,小卒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回他:“您尚未娶妻,当然不懂这些,小的们是糙汉子,跟您不一样,您莫要跟我们学这些不正经的,好好跟那些男子比拼一番,将公主殿下娶回来作将军夫人才是正事。”百里被他说得红了面,小卒偷偷附舌过来道:“卑职们看得出来,您心里呀,有着殿下呢!”
百里有些羞的拍了下属后脑勺一掌,他佯装咳嗽地正色道:“不许胡闹!快继续说正事。”
小卒才罢,继续汇报道:“卑职那日偷偷问过其中一个姑娘,她说山庄也会背地里教她们学赌桌上的一些东西,说是有的客会喜欢耍那个,有的客人多花些钱,也可以点自己喜欢的姑娘晚上去房间乐呵,但这些事毕竟说出来对山庄名誉不好,所以掌事便不让她们说,山庄里明着没写有这些款待的方式,但常去那里的客人对这此都是心知肚明。”
百里思忖片刻,对小卒丢去一锭银子,吩咐道:“明日我需得亲自去一趟宫里,你就负责挑一小队身手极佳的弟兄出来,记住莫超过十人。再去给每个人买一套料子上等的衣物,伪装好身份后,记得带上能藏于身上的武器和遮面的东西,待我回来你们就跟我进山庄接应祁公子。那地方估计不简单,留他一个人实在太过危险了。至于京城里的巡视,也不要落下,否则有打草惊蛇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