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北国和周边的一些附庸小国,说不定也有分庄设立,而且……”
百里顿住话头又抬起头,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神情更加严肃的看着泰烟,两个人不愧是青梅竹马,泰烟瞬间便猜出了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不一定哪里才是本庄!”
百里点了点头,摸着泰烟的头柔和地笑道:“姐儿几年不见,你又进步了许多,好厉害!”
泰烟恼火的把手举过头顶用指甲一点点的掐着百里的手背,咬着牙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字:“把、手、拿、开!”
没成想百里更放肆了,还开心的轻笑着道:“姐儿你鼓起脸的模样像池塘里的金鱼,瞧着真是惹人喜爱!”
然后泰烟编好的头发就他揉的更加乱了。
她攥着拳,也不忍心捶玉一样的百里,只忍耐着额头蹦跳的井字筋啪一声用力捶在了桌子上,百里急忙去按她的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外头的碧荷听到屋里响动,一个惊醒连忙起身问询:“殿下,您可还好?奴婢听到里头有响动,需要喊人进去么?”
泰烟吓得瞪大了眼睛,百里连忙掐灭烛火,抱着她踩着桌子几步窜回了床上,碧荷打开门,看见屋里的窗户开着,泰烟躺在床上睡得正熟,还将自己裹成了蚕蛹。碧荷被逗乐,简单扫视了一圈屋内发现一切如常后便准备退出去,临了关了窗户合上门的时候心里头却生出一句疑惑:今夜的风竟如此大么?
突然被闷进床上吓得胸口蹿了半天的泰烟闭着眼睛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还不待起身,被子就被一旁的人猛掀了起来,百里一个翻身跨趴在床上,将泰烟虚圈在身下,他闻着姐儿身上那抹淡淡的花香味,心口猛烈的乱跳,根本克制不住。泰烟推推百里的胸膛,催促他快些下床,思忖着待这小崽子下去了自己定要板起脸来好好训他,叫他下次不敢再学尉迟落衡那厮动不动就对自己无礼的轻浮模样。谁料百里正欲翻身下去,忽然瞧见泰烟的衣裳经过这一遭折腾已经被弄得散开了大半,露出来胸口处留着几个和瓷白的皮肤极不相称的红印,百里听军营里那些已经娶妻的手下说过,这些刺眼又暧昧的痕迹是什么。
这些斑红的刺眼,红的让他心疼,他如明月般高洁不可攀的姐儿,竟然遭人玷污了!
少年原本亮堂的眸色被阴云快速的卷过,那两汪纯粹的绿变作浓墨色的漩涡,泰烟只看到他的眸子不知为何突然黯淡下来了,里面不仅没有了光泽,似乎还出现了什么奇怪的情绪?
百里颤抖着手,一只手轻轻抚上泰烟的脸颊,另一只手一个个的抚过那些红痕,平日里一向温和的声音也跟着在抖:“姐儿,你昨夜里,可疼?”
窗户被关着,泰烟看不清百里的神色,只知道他上半张脸都被阴影密密的遮盖住,她不敢乱动,平时向来乖巧的人,一旦发起疯来就会做出很可怕的事,这是父皇教给她的。她并不害怕百里会伤害自己,虽不知他现下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是她信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儿郎心性至纯至良。她只怕,他情绪失控了,都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捧起他破碎的心再修补好。
思量片刻,泰烟伸出手,就着现在的姿势将百里抱在了怀里,年轻气盛的儿郎被心爱之人紧紧环住,百里动情的亲吻着泰烟身上那些红痕,待吻到第三处时,泰烟终于反应过来他亲吻的这些地方是什么。
“不疼,你的烟姐儿机灵着呢,我逃跑啦,就是不慎崴了一只脚,不过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好全了,你也知道,本宫从小伤口愈合的就比寻常人快上不少,不过好奇怪,这些被吸出来的伤口居然消不下去……”
少女声音低低的,慢慢叙说着,百里的眼泪一滴一滴滑下来,润湿了她的袜胸,心上人的声音治愈了他,意外暴戾的儿郎在慢慢恢复成碧玉。
泰烟不知道,那些红痕根本不是伤,是尉迟落衡给她留下的,火热的,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