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随着话音落下,一行人直接上路,将哭嚎的农夫抛在了后面。 “这可怎么办啊!二蛋还得上学堂啊!”农夫悲哀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叶芳菲心里宛如一把钝刀在不断地抽拉,咬了咬牙直接掀开帘子叫停马车,“东方晔!” “怎么?”速度稍稍放缓,叶芳菲闪着清冷的眸光开口道,“身为天子抢百姓的糊口之物,你不觉得可笑么?” “停车,我要下去。” 本想下去给那农夫些银两,不料东方晔一记掌风便将叶芳菲又推了回去,“你认为朕错了?” 叶芳菲不置可否的望着他,后者却是极为讥诮的冷哼,“不是叶神医说的么?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如今朕不过是征了一匹快马,有何不可?” “你!”被他气得呼吸一窒,只听他继续道,“叶神医,刚才朕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留了那农夫一命,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农夫在千钧一发之际收回手臂可不是巧合,那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银针可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若不是不愿耽误时间,他早就重新挥剑取了那农夫的项上人头。 深吸了口气,叶芳菲强行压下欲与他争论的冲动,索性换了个话茬,“我还没说要做什么,你何必如此紧张?” “你们都是群大男人,我想方便一下,自然要去寻个偏僻的地方。”叶芳菲不卑不亢的晲着他,讥讽道,“怎么?不允许么?” 她这个借口实在天衣无缝,东方晔就算知道她可能在耍花招也不能冷声拒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当然允许,叶神医请便。” 叶芳菲扫了众人一眼,攥紧了袖口中隐藏的荷包,绕过马车去了旁边的林子。 确保无人关注这边之后她才快步又往刚才的茅草屋跑去,直到看到农夫在外面捶胸顿足,“天杀的啊……” “老伯!” 叶芳菲压低了声音开口,远远地冲他招手,后者一愣,还以为她与东方晔是一伙的想要回来取他性命,直接跪在了地上求饶,“官家,草民一介平民,家中只有一匹老马,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求您绕过草民吧!” “老伯,别出声。”抬手抵在唇边嘘了一声,叶芳菲警惕的观察着身后的动静,悄悄拿出了自己的荷包,在跟老伯几丈远的地方打了个手势,“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 “这,这这。”农夫直接愣在了当地,被这突然之喜惊的忘记了言语,捧着银子嗫嚅道,“小老汉不敢接啊。” “叶神医?” 叶芳菲正欲开口,后面却响起了侍卫的声音,心下一凛,扬声应了一句,“来了!” “老伯,你拿着,我先走了。” 快步跑远,叶芳菲借着动作的遮掩挡住了侍卫的视线,装出刚整理好衣摆的样子,跟着他走回了马车。 “叶神医去了这么久?” “女子自然与你们男子不同。”叶芳菲随意的敷衍了一句,直接钻进了车厢,不再理会他。 身后的侍卫冲着东方晔无声的点了点头,东方晔眼神一闪,“知道了,出发。” 一行人再度飞速前行,而叶芳菲也因为多日未好好休息而有些困倦,加之颠簸不断,眼睫越来越重。 将窗户帘子绑好,叶芳菲靠着车厢慢慢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晔看着明朗的天色,抬手示意几人暂且休息一下,修长的指尖敲了敲车厢,“叶神医?”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眸子瞬间沉了下去,东方晔下意识以为叶芳菲逃走,直接用剑尖挑起了窗口帷幔,却在下一秒顿在了原地。 眸中划过几分意味深长,唇角似是扬起,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叶芳菲恬静的睡在一旁,羽扇般的眼睫轻轻颤动,在眼下投了一片阴影。 白皙的侧脸泛着细细的光泽,睡梦中的她不似一贯的清冷,而是温柔而又和煦,宛如夜空中纯净的皎月,没来由的让他心悸。 静静的看了半晌,身后侍卫不明就里的上前,“主子?” 许是声音太过突兀,睡梦中的叶芳菲微微蹙眉,东方晔沉眸晲了侍卫一眼,杀意寒冷的目光刺的他一个哆嗦。 “主子……” “滚。” 与此同时,侍卫还没退出去几步,马车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野兽的嚎叫声。 几人同时一顿,叶芳菲也猛然惊醒,还未待反应,眼前别突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黑熊。 身体粗壮肥大,看上去足足有四五个个人的大小,毛发长密,极为可怖。 “糟了!”曾经听过黑熊传说的侍卫们大惊失色,忙不迭的拔剑防卫,叶芳菲也在第一时间从马车上跳下,敏锐的观察着四周的地形。 很不幸,这里是平原,除了低矮的灌木外没有任何可供躲避的大树。 咬了咬牙,叶芳菲正欲拿出以备不测之需的毒药洒出,身子却在下一秒钟腾空而起,一股令她不适的麝香味钻入鼻尖。 “东方晔你!” “别动,我带你躲。” 东方晔的语气冷硬,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事急从权,叶芳菲眼看着他脚尖轻点在几处大石头上来回闪躲,黑熊被他耍的团团转,也只能忍下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