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了半晌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当真让人头疼~
墨渊蹙眉看着小狐狸,伸手握上腰间的手腕欲拉开,她却呢喃着抱得更紧,他默然一叹,随手施法送她回房,抬眼看向云纤,“劳烦照看小徒。”
云纤愣愣的眨眨眼,忙不迭的点头,还未及应声却被人抢了先,那天族太子裹着冰碴子道了一句,“不必了,我照顾浅浅便好。”他话还没说完人便先走了,她紧忙跑着追上去,“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白浅是我的妻。”
“不是还没成亲呢么?!”
“我们已育有一子。”
“你也好意思说育有一子?还没成亲就让小浅给你生了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
两人已穿过石桥,听不大清夜华应了句什么,云澜对着主位与对面施上一礼,伸手捞上个酒坛也跟上去了……
白真抿了一口酒,稍作沉吟便也起了身,那小凤凰看着不大靠谱,小五如今醉的厉害……
折颜摇了摇头,笑叹了一叹,便也起了身,悠哉悠哉的行出四五步,转回身看向自家弟弟,“你不过去看看?”
墨渊微凝着眉,垂着眸,默然片刻,终究还是起了身。
……
白浅这一觉便睡到了翌日傍晚,手扶上额角,吃力的撑开眼皮,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打着瞌睡的小凤凰听见动静猛地睁开眼,瞧见小姑竟然这么早便醒过来了,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跑过去一把抱住小姑,惊喜的抖着哭腔,“小浅你终于醒了!”觉着不大对,又补道,“你这么快就醒了!担心死我了!”
白浅四下扫上一眼,有些回神,她喝了小凤凰的酒,好像没喝几口便醉了,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推开哭哭啼啼的小凤凰,“我睡了多久?”
云纤抹了把眼泪,“才一日一夜~”
白浅抽了抽嘴角,才一日一夜?她不过就喝了几口而已,灵台里忽地飘过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她怔怔的看向小凤凰,“我醉了,你便扶我回来了?”
小凤凰摇了摇头,“我是想扶你回来的,但你非要找你师父,我便扶你去莲池那边了~”
白浅皱了下眉,隐隐觉着不妙,“我可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小凤凰嘴上说着,“也没说什么~”身子却往床里挪了挪,分明是要秉烛夜谈的架势……
白浅头更疼了……
云纤回忆了一番,绘声绘色的道,“你就是一直喊着师父,还抱着你师父不撒手,还………………”
……
昨夜一行人过来时,夜华正坐在床边攥着帕子为白浅沾着额头,小凤凰便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床头一眼不眨的盯着。
因着白浅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的呓语呢喃着,再加之先前云纤的那番解释,便谁也没有离去,墨渊与折颜在矮榻落座幻了棋盘,白真同云澜在另一边空地上便也幻了方小几坐席,摆上了棋盘。
众人本以为白浅会慢慢睡得安稳,却不想她呓语的越发厉害,夜华声声的唤着“浅浅……”,她却始终半点回应都没有。
其实虽然白浅呓语的含糊不清,但在座的几位亦还是都听清了,她自始至终呢喃的都是同一件事……
“师父……”
“师父,别走……”
“师父,别丢下十七……”
坐得最近的夜华便听得更是清楚。
云纤疑惑的嘀咕了一句,“不应该啊,小浅可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或是放不下的执念……”
白浅不安的挥着手,似是在寻着什么,夜华握上白浅的手,又在唤着浅浅,白浅却突然哭出了声,挣扎得更厉害……
云纤离得最近便又抢了先,卯足了力气一把推开夜华,着急又厌恶的扯着嗓子道,“你这样会吓着她的!”
小凤凰的这一嗓子实在音量太高,惹得白浅细细的哭音都停了一停……
众人:…………
白浅停了一瞬便又哭着唤师父,云纤这火气许是还没消,又许是替小浅觉着委屈,转回头便朝着表哥凶了过去,“表哥!你没听见小浅一直在喊你么?!你倒是过来看看啊!”
众人:…………
墨渊始终微微敛着眉,只是他刚好背对着床榻,除了折颜也没人瞧见,是以转过身时,小凤凰便被吓着了……
云纤打了个哆嗦,忙不迭起身给表哥让位置,还很有眼力的将夜华君又往一边推了推,而后便当当正正的挡在了夜华君身前!
小凤凰本就生得好看,现下再做出这般娇憨又较真的模样,便更是招人喜欢,可爱得紧,白真不觉多看了两眼,笑了一笑。可惜小凤凰这会儿一心担心着小姑,没能留意到心上人这可温柔的春风一笑。
本还因着沾了白家小五的光,万万年来头一回对弈赢了墨渊而开怀的老凤凰,眉心跳了好几跳……
墨渊侧身坐在床边,伸手抚上小狐狸肩头,轻轻拍抚的一瞬,白浅突然便安稳了……
他疼惜的敛着眉,想要扶着她往枕上挪一挪,她便如七万年前一般一把抓上他的手,喃喃的哽咽着,“师父……”
他轻轻叹了叹,扶她在枕上睡好,一手由她抱着,一手又覆上她肩头轻轻拍着,一句一句慢慢的应,“不怕了,师父护着你,师父不走,不会丢下小十七……”
……
两个小美人儿大眼瞪小眼的对望半晌,白浅忍不住的问,“然后呢?”
云纤突然想起,好像许久许久以前,她有一回生病,病得厉害,她师父似是也如小浅的师父这般很温柔很温柔的哄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