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又随手拿过师父手里的帕子,细心的垫在手下接着。
他不觉往后躲一躲,抬手推上她腕间,不自在的微蹙了眉,“我自己剥便好。”
她殷切的将枇杷肉抵到好看的薄唇上,体贴的笑吟吟道,“这枇杷不好剥,当心弄脏袍子~”唔,不止会脏袍子还会脏了手,还是不要让师父沾手才好~
她又将枇杷往前送了送,他只好就着她的手张口咬上一点。
她期待的紧紧瞧着小师父,“好吃么?”
他含着口中的清甜,浅浅的弯了嘴角,“嗯。”
他从前也吃过枇杷,并不好吃,今日的枇杷好像比他从前吃过的要好吃许多,看来这小狐狸是真的很会挑枇杷。
她欢喜的捏着枇杷再喂给师父咬一口,而后将师父咬剩的有籽的半个添进嘴里,又伸手够上新的枇杷剥着,此处的枇杷竟是比昆仑虚和青丘的枇杷还要香甜呢!
他自她添进嘴里的半个枇杷上收回目光,偏头看向一旁,似有若无的轻咳了一下,口中尚余清新的甜香,他第一次觉得,甜食好像也不是太难吃……
许是今日挑的枇杷委实熟得好,她吃得心尖儿里都甜滋滋的,就这般一边喂着小师父,一边自己吃着,直到小师父推着她的手说吃不下了,她才笑眯眯的停了手,瞧着自己满手的枇杷汁便起身去前头的小溪里洗手,顺带浸湿帕子给师父擦擦嘴~
他们坐得距溪流不近不远,身下都是圆滚滚的小石子,并不硌人,但这些小石子许是有些过于太圆,又许是她坐得有些腿麻,是以这一起身便来了个踉跄,小师父及时伸手扶她,她便直直的朝小师父扑了过去……
白衣与白衣叠在一处,脚下剩余半座小山的枇杷滚了一地,三两只滚进溪流里荡开层层涟漪,搅碎了静谧幽林……
她结结实实的趴在师父身上,惊得动也不敢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鼻息间,唇边是温润的柔软,软得她心尖儿都在打颤……
她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灵台里忽地飘出一些画面,醇烈的酒香,火热的辗转,要跃出胸膛的心跳……
她不自主的轻轻喘着,只乖乖的趴着,失神的僵着,好像被施了定身法,动都不会动了,便如那夜的酒窖……
她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艰难,人也越来越热,还有些口渴,唇边的柔软有些湿润,带着枇杷的香甜,她怔怔的忽闪一下眼睛,不自觉的伸出舌尖沾了一下……
他扶在她腰间的指尖蓦然收紧,心尖狠狠一缩,不稳的心跳更是狂乱,气息也乱得不成样子,柔软的湿滑拂得唇边微痒,痒得四肢百骸都难耐,他喉头不自主的滚了滚,受不住的动了下唇……
她迷糊的寻着甘甜的湿润,舌尖险些被一双温烫的柔软抿住,她才乍然回过神来,惊得狠狠一颤,慌乱的爬起来退到一旁,一颗狐狸心似要跳出嗓子眼,无措的深深低着头,两手紧紧的攥着裙摆,余光里瞥见师父坐起了身,她不自主的又往后缩了缩……
他勉力压着紊乱的气息,却压得气息更是深沉,听在她耳中便好似是师父在恼着,她不知所措的抿着唇,小手揪着裙襟扭巴着,支支吾吾的小声含糊,“师,师父,十……十……”
她努力的转着迷糊的脑袋思量着该如何与师父解释,可这个“七”还未说出口,却见师父起了身,她猛地抬头看师父,师父已转过身走了!
她心下一慌,连忙踉跄着起身去追师父,抖着嗓子颤巍巍的喊着,“师父~十七不是有意的!你听十七解释……”
师父走得有些快,她便更是心慌,不安的小跑着追着师父解释,可解释来解释去也未解释出个所以然来,她总不能说有些口渴就舔了师父!且这也说不通啊!她方才定是脑子进水了!
眼瞅着师父又将她落下了老远,她慌忙又跑着追上去,师父万万年不近女色,如今竟是被她亲了个正着,想来师父现下定是气急了吧?她这都喊了好多声师父了,师父竟是一声也未应她……
她越想越懊恼,越想越着急,惊慌失措的绕到前头截住师父,实在没辙的抖着嗓子道,“要不师父亲回去吧!”
话语出口,蓦地一怔,眼前的师父眸光沉沉的瞧着她,还微微蹙着眉,她不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唇,正有些打退堂鼓,师父忽地朝她迈进一步,她登时心头一紧,垂在身侧指尖也不自觉的抓上裙摆,而后师父与她擦肩而过,醇厚的嗓音卷在清甜的风里,拂过她耳畔……
师父说,“先欠着吧。”
她最熟悉不过的语气,含着温温沉沉的笑,师父笑了……
她呆呆的忽闪一下眼睛,不经意的念,“欠着?”心底似是掠过一丝异样,她顾不得多想已是粲然而笑,忙不迭的转回身去追师父,厚着脸皮一把挽上师父的手臂,煞是豪爽的道,“也行,那师父什么时候想讨回去便与十七说!”
他侧目瞥她一眼,复望向林间小路,勾了嘴角,眉眼含笑,低低的应了声,“好。”
她再听着师父应了这一声,便更是心安了!虽说让师父亲回去这回事很是……很是可怕……但只要师父不与她计较,还能待她似从前一样!忍一忍便也过去了!
她欢喜的牢牢扒着师父的手臂,一颗狐狸心终于揣回了肚子里,轻快的踏着小步子随着师父的步子,甜甜糯糯的问,“师父~这水沼泽还有什么好看好玩的地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