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叹道:“风然是我们江南山庄的副馆主,平日里负责山庄的兴衰大计以及财务分配。”
“当晚风然带着几位弟子清点库房,离开没多久,库房便遭受了突袭。”
“风然在赶回山庄的路上得知库房受袭的消息后,立马带领弟子急赶回库房,与黑衣人展开激烈搏斗。”
“多亏风然,才未让山庄蒙受更大的损失。”
穆宛筠微微颔首,示意吴风然道:“还请风然兄详细道来当时的经过。”
吴风然闭紧双眼,深陷回忆之中,语气悲痛:“当晚,我和几位弟子在库房进行武器和药物的清点工作。清点完毕后,我带领弟子锁好库房门,然后我们就离开库房,准备回山庄。”
“还没等到山庄,一名弟子就急匆匆前来报告,说库房出事了。”
“等我赶回到库房后,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与我家弟子激战。那群黑衣人武力高强,造成了我家众多弟子的伤亡。”
吴风然稍作停顿,语气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与弟子们奋起,与黑衣人展开生死搏斗,才堪堪将他们击退。”
“只是……”
吴风然一脸凄然地望向库房,墙壁上依稀可见丝丝血迹。
穆家弟子死伤严重,原本存有大量武器、名贵药材、武功秘籍的仓库也被掠夺一空。
他缓缓走向库房门口,心头充满了无尽的无奈与悲愤。
原先门口厚实的铁门被剑刃削破,被剑划过的伤痕清晰可见。
穆宛筠心头的怒火愈发燃烧,她沉默地蹲下身,凝视着地面上的血迹,低声问道:“我们此次共伤亡多少人?”
吴风然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一共是一百六十四人,加上派出去打探线索失踪的弟子,共是一百七十六人。”
穆宛筠也几近哽咽:“安置好他们的家人了吗?”
“属下早已安排妥当。”
吴风然犹豫道:“只是仓库中的武器都被洗劫一空,日后弟子操练没有趁手的兵器。”
穆宛筠捏了捏眉头,摆摆手道:“这些都是小事,无妨。”
“如若缺少银子,尽量找我爹报销。”
习青青涉世未深,见状被气得差点站不住,她紧紧攥着拳头:“这也太过分了,一点人性都没有!”
“千万别被老娘发现是谁做的,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将他们全都碎尸万段!”
这样的发泄似乎仍然不足以解她的愤怒,习青青一把抽出腰间山矾色的鞭子,将鞭子在地上重重抽打了几下,借此来释放内心的怒火。
*
穆宛筠一行人又在库房及院落周围仔细搜索了几遍,却始终未能找到丝毫蛛丝马迹。
眼看天色已晚,冷月高悬天边。
夜风轻轻摇曳着树叶,发出微弱的沙沙响声。
众人随即打算回到山庄。
刚走出院落,穆宛筠就听到院落内传来几句低语声。
“没想到穆掌门会派大小姐前来调查。”
“我们可要小心行事,绝不能让那件事被发现。”
“我知道。”
穆宛筠拉住身侧的习青青:“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习青青一脸困惑:“什么声音?”
穆宛筠压下心头的疑惑:“没什么。”
她天生耳力超于常人,刚才那番话绝非是她幻听。
恐怕是有人见她们离开了,才大胆议论见不得人的秘密。
*
穆宛筠陷入沉思间,一行人来到了江南山庄。
刘达带领众人来到山庄专为宾客准备的住处。
“穆小姐,穆姑爷,请。”刘达推开其中一间客房的门,“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有事传唤门外的守卫即可。”
穆宛筠正忙于思索刚才所听之言的含义,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直到她回过神时,才意识到:
刘达认为是她们是夫妇,只为她们准备了一间房间。
而房间内也只设有一张床榻。
陆殊墨脱掉自己的外衫,声音低沉:“天色不早了,娘子。咱们早些歇息吧。”
穆宛筠浑身一颤,一听到陆殊墨称她为“娘子”就感到心跳不已。
陆殊墨此番话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仿佛是成亲当日,她拒绝陆殊墨同床共眠时的话语。
陆殊墨轻声戏谑道:“我好似还是初次与娘子同床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