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然听到这番话后,内心的愤怒更加翻涌,几乎无法抑制自己渴望亲手终结秦九重的冲动。
秦九重疑惑地看着吴风然,挑了挑眉毛:“难道你们不是一直在追踪血影门的行踪吗?”
“我只是在他们无数罪行中,多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罪责而已。”
吴风然不为秦九重的话语所动:“你只是无法正视自己的罪行罢了。”
“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的话,就不会做出如此恶行。”
“比起凶狠的恶徒,我更不耻于卑鄙的罪人。”
吴风然将剑紧贴在秦九重的脖颈上:“你到底为何要残害我的双亲?”
吴风然的内心痛苦难耐,仍然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解释。
他的眼眶湿润,红肿如桃。
秦九重注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极其享受他的脆弱。
他凝视着即将崩溃的吴风然,几乎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因为,她们永远都压制着我。”
“我可不像我父亲,沾沾自喜,满足于自己的现状。”
“我只是渴望将我家茶行建立成镇上的第一,我何错之有?”
“你父亲母亲挡了我的路,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吴风然颤抖的手几近握不住剑。
就如同秦伯父对待他慈爱般,吴父和吴母也一直视秦九重为自己的血脉。
可谓是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儿子。
吴风然之前还打趣过父母:“究竟谁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
父母蓦然一笑,然后认真地跟他说:“你们都是我们的孩子。”
“我父母何其无辜,我妹何其无辜?”
“难道凡事都要依靠刀剑之力,以武力来解决吗?”吴风然质问道。
“依你所言,那岂不是意味着,比你更为强大之人皆应遭遇灭顶之灾?”
“死”字甫一说出口,吴风然的双手颤抖不已,内力涌动如狂潮,原本还在茶树枝上,静静等待着采撷的茶叶,如同利刃划破长空,嫩绿叶片在空中飞速旋转,宛如被狂风搅动的绿色漩涡。
茶叶在半空中舞动,它们彷佛有生命一般,各自翩翩起舞,展现出华丽的剑舞。
秦九重面不改色,轻蔑地笑了一声,仿佛对吴风然的质问毫不在意。
他的目光转向茶山,继续挑衅吴风然:
“这片茶园,以后就归我所有了。”
吴风然的模样不似往日的平和温润,他的声音也变得毫不留情,每个字都像是从冰层底下冷冽的寒风中吹出:“既然你对这片茶园如此钟情,那我就让你永远驻足在此地。”
说着,他的身体如同弓弦般被拉紧,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的掌心迸发而出,仿佛要将自己的意志和愤怒全都传达给茶叶。
茶叶在空中翻飞,此刻它们不再是柔弱的植物,而化作锋利的绿色飞刀。
它们发出尖锐的嗖嗖声,直奔秦九重而去,如同箭矢一般。
下一秒,茶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秦九重,他的身体瞬间被笼罩在茶叶飞刀的旋风中。
茶叶的锋芒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他的皮肤,一片片薄薄的叶片如小刀刃一般,轻易地划破了他的衣袍,留下细微的血痕。
秦九重应声倒在了地下,茶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浓重的血痕。
吴风然蹲下身来,望着倒在地上的秦九重,内心百感交集。
“你尽管放心,秦伯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回去后我会告诉秦伯父,你在采茶的时候,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了下去。”
“这样,也免得你太过难堪。”
秦九重气若游丝,只有一口气吊着,却还不忘嘲讽吴风然:“收起你那虚伪的怜悯吧。”
“我不需要。”
最终,秦九重倒卧在茶园之中。
他之前的谋算化为泡影,到死未能占有这片茶园。
祁宜曦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她只是陪大家来茶园闲逛,怎会如此……
习青青愣在原地,呆呆地凝视着眼前的画面,突然蹦出来一句:“风然的内力,看来正适合用来采摘茶叶。”
*
吴府中,吴风然仍在犹豫该如何跟秦伯父如何解释。
吴风然低头沉思,在组织着语言:“秦伯父,九重兄在山上不慎滑倒,未能保持站稳,因而滚下山坡。”
他望向其余几人:“你们认为这样的解释可行吗?”
就在此时,江南山庄的弟子再次前来吴府。
“禀告穆小姐与吴馆主,门下弟子抓到了两名血影门的人员。”
“这俩人还活着吗?”
弟子恭敬地回答:“两人都还活着。”
穆宛筠心头微颤:“看好他们,务必留着活口!”
“遵命。”
穆宛筠在心头犹豫了片刻,又改变了主意:“不,等等,我要亲自前去一趟!”
她所得知的血影门信息,都是从别处间接得知的。
血影门一直以来太过神秘,很难能直接与他们接触。
她从未有机会直接亲自与他们打过交道。
只有江南山庄的前馆主刘达,他是穆宛筠意外间难得能够亲自接触到的血影门成员。
但令人遗憾的是,穆宛筠甚至还来不及询问任何问题,刘达就离世了。
这次,穆宛筠要好好审查一番。
*
穆宛筠吩咐弟子去准备一整套的刑具,包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