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滚滚：“这对他而言，还不如死了。”
“那就沉舟难救喽。”周棋衡不解。
陈汝安依偎在雪青身边，看着床上正在和毒性、五灵保真丸相抗衡的青荼，淡淡开口：“责任，是比生死更重要的事。”
“汝安姑娘、雪青姑娘，求求你们救救青荼大人，他励精图治，实在不该因此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朗清清已经换了件素静的衣服，站在楼世提旁向他们行了酆都礼。
这人……长得好生熟悉，她？陈汝清？!但年龄对不上啊……雪青疑惑地看了眼陈汝安，想从她眼中读出点信息，但这人看着不比她多知道什么。
“沉舟并非不可救。万物有克星，相传沧州山上有座神仙府邸，那神仙夜布如海星辰，昼司花草灵木，据说沧州山顶有一片断肠草花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雪青身上，“那就是青荼需要的。但是麝鹿一族世代守候。而且……人间已有近百年没见过断肠草了。”
楼世提“噌”地站了起来，“好!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但孤掌难鸣，希望各位能与我一道前往，我冥界定永远铭记大家。”
楼世提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和阿阮会去的。”雪青应下了他。
“我也去我也去!”周棋衡举着手乐呵呵地报名。
楼世提点了点头，“谢谢大家。闻人语和清清留下守候，我们即刻启程吧。”
朗清清上前一步紧紧攥住他的衣摆，“不，我要和你们一同前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楼世提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青荼就撑着站了起来，“你们都去吧，我还能压抑毒性撑上些许时日，闻人留下，你们就都退下吧。”
他额上的细汗未退，面色却已恢复如初，想必已经平衡了体内的三股力量。如此这般，倒还真有些一界之王的气派。
他是想在这最后赌来的时日里好好陪伴他心爱的姑娘。
朗清清听话地拉着楼世提出去，其余人也都识相地留给闻人语他们空间，一同退了出去。
出了大堂，外面的往生者已经散尽，孟蝶双眼微闭，斜靠在睡翁椅上，好不安逸。
周棋衡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毫无反应。几个人见状都默契地悄声离开，但没离开几步，孟蝶慵懒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小弟弟，死了以后可要留在姐姐这儿打几年工啊。”
她出现在了秦不身后，这秦不明明是和他们一同出来的，怎么落下了那么一段距离，他又在里面做了什么？陈汝安满心疑惑。
“孟姐抬举，但我一个道士，要是修成了仙……上哪见您去？”秦不双手递上了茶盏。
“哼，就你？你真想修仙吗？”她捏过茶盏重新躺回去，“走吧，看到桌上那碗汤了没？给你留两年。”
秦不也不恼，作了个揖就转身迈步走向陈汝安。孟蝶看着他的背影，绕着自己的头发饶有趣味，“短命鬼。”
“你衣服也拿回来了，我们……就此别过？”陈汝安不知怎的，略有些扭捏。
“害，这冥界真是日新月异，孟婆的生意都搬到门口来做了，我师门那老黄历该换了啊。”秦不叉着腰，“这沧州山嘛……我还没去过。据说是天下第二美，我当然去。既帮了冥王，又看了美景。公费旅行，妙哉。”
“不愧是苍梧山的爱徒秦大仙，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