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这几天伺候那位世子爷,已经熟能生巧
听说这次赏花宴会是王宴瑾堂婶主持,说是赏花宴
顾名思义是给她侄子选媳妇的
大家都心照不宣
“今儿来了好多世家小姐,听说是给世子爷选主母的” 两三名丫鬟扎推一起细声细语
“我听说老太君属意镇国公府里的嫡女……”
“真的假的,那头不是要难过了,才进去没几天吧”
“嗤,不过是个暖床丫头,可以伺候世子爷已经是天大福气了。”其中一个丫鬟,语气尖酸刻薄。
“嘘,小声一点,她来了” 另一个丫鬟看到林舒,赶紧制止
那个丫鬟虽然还是嫉愤不平,抿了抿嘴小声嘟囔几句
几个丫鬟都走了
……
接下去的话林舒已经听不清楚了。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王宴瑾娶谁跟她没一点关系
她巴不得他离的越远才好呢
林舒心情难得的好了许多。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这处园子。有扁曰“ 沦浪花亭”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开的盛艳的菊花
有白菊花、粉菊花、红菊花、黄菊花、绿菊花、墨菊花、泥金九连环、雪青、紫菊花、鸳鸯荷……
各种各样的菊花不下百种,让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园子不远处还有一条碧玉清澈的湖波,湖面上荡漾着五六条古香精致的小船
船上各坐着几位衣着华丽的公子,飘飘渺渺传来一道清亮的吟诗声
“高楼昨夜西风。求得人间成小会,试把金尊傍菊丛,玉长粉面红。”
“文举兄,真是才华横溢,不负京城第一才名啊,在下羞愧”
一位头戴玉冠,身穿锦衣绸缎,手持一把高山流水扇,长得倒也风流倜傥。
说话的正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子蒋安石。字公锦
“公锦兄过誉了”刚才吟诗的那位公子,微微拱手一辑,温润尔雅让人不由得耳目一新
林舒不由得一愣,这个声音太像一个人了
不由得抬头瞰着,声音来源处
一张似玉的脸如沐春风,不笑的时候也自带三分笑容,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金色穿花箭袖,束着月华丝攒花结长穗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底小朝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青年约二十来岁上下,好一个清隽雅治的少年郎
林舒痴痴的瞰着,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周熠城,足足像了个七八分
“舒舒,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实在太开心了”
“舒舒,能娶到你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以后我们就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像我,一个女孩像你。”
“舒舒……”
……
周熠城的声音犹如就在耳边,林舒恍恍惚惚游神在外,苍白的嘴唇抿了抿
虞子衡觉得有一股视线,微微转动头颅,温和如皎皎明月,眼眸似寒星烁烁。
似惊艳,似疑惑,似讶异,也有不解
视线一对上,林舒猛然回过神来。
这是一个陌生人该有的眼神,这不是林舒的周熠城。
林舒如梦初醒。
阿熠不会这么看她的,他的眼神永远是如星光般灿烂包容又宠溺,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个动作,她都了如指掌
就连每次见面。阿熠会先做出什么举动林舒也能看的出来
失落吗,失落是肯定的。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太寂寞了,没有人体会的“孤家寡人”的意味
也无人会在乎你的感受,你的内心在这个世界也只会是,“离经叛道”
生的欲望,挣扎求生只想要换的一份自由自在
不愿在一席之地画地为牢,不愿在一群女郎争风吃醋,更不愿拢宠承欢驱之身下
隔着岂止是时间的差距……
“怎么?你可是本世子的贴身婢女,不好好呆在本世子身边,只身跑来这作甚”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王宴瑾神出鬼没,也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
林舒回过神来,今天什么日子自己也是知道的。
难道世子爷不知道今天是要给他选妻主?
那绝对不可能!!
没必要自己跟着身边醒人耳目。拉仇恨吧
林舒只觉得心下五味杂陈,酸涩异常!那位公子,相见不如怀念吧!!
“奴婢只是觉得今日情况特殊,爷身边也该清净些”
言下之意就是不给你碍眼了,她是什么身份还是少出来的好
“呵,所以你就跟陌生男子眉目传情,你可记住了,就算本世子腻了你,也轮不到别人来觊觎”
王宴瑾只觉得头上都要绿的发光了,刚才那什么眼神,瞎子才看不清
那种缠绵悱恻的眼神,似痴似嗔,水光潋滟比整个园子里的花都比下去
林舒心有嘁嘁,疲惫感袭来,就算有心解释,又该怎么解释?
难道告诉他。他会相信吗?
还不得把我一把火给烧了,谁会相信这种离魂怪象。
实在更离谱至极!!
对应的貌美世家小姐,举止文雅的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