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顾天之与宋雨订婚前一日,安娜心想明日就要尘埃落定,可算松口气,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家中读书,岂料黎霜邀她逛街买靓衣参赛。
既然隔三岔五在电视台见过,安娜那些不出门的理由便都用不得,只好答应。趁她换衣,黎霜在她衣帽间挑挑拣拣,顺便给顾天之上眼药,“呐别怪我讲顾天之对你不上心,你看看这里挂的连一件姬仙蒂珂新品都唔。哪像我哈利,别管我钟意不钟意,每件都买回来待我临幸!”
“是是,你好命。”安娜镜前盘头,恭维她开心。
“你呀,若是肯跟才哥,照样也有新衣件件。哪还用我拉你出门买。你到底如何想?继续无名无份跟着顾天之?”黎霜开到首饰抽屉,寻常钻链珍珠她已看不上眼,最深角落里的铁芬尼盒子引起她兴趣。盒子一开,若不是她需得为安俊才讲话,怕是要大夸特夸顾天之一番,她拿出试戴,可惜她手指比安娜略粗,戴不到底,不得不叹安娜才是好命,乜都未做,前有富家公子送钻,后有三合会大佬靠山。哪像她,事事无底线讨好崇生。
“看过就收起,走咗?”安娜见她拿那颗钻戒有些心慌。
黎霜摘下套上她手:“好靓,放在抽屉明珠蒙尘!戴好戴好!”
安娜拗不过她,只好戴着出门,想不过出门两三个钟,总不会丢。
临出门走近车她紧张得冒汗,谁知一开门却见前面真是普普通通白手套司机,她也不知自己是松一口气还是失望,一路上心不在焉搭腔敷衍黎霜长篇累论时尚流行。
黎霜与安娜出来,背后自有崇生与安俊才签单,她当然直奔喧默斯买姬莉袋。孰料竟撞见宋雨与闺蜜邓芳芳亦在。
冤家路窄,邓芳芳上学时与洪麦拍拖,黎霜又借安娜关系与洪麦等人一同出游,两人暧昧最终到底成事唔只有他两人知道,但总归惹得邓芳芳十分不快,连带只要顾天之不在,便零打碎敲安娜。安娜早已习惯,顾天之朋友,除洪麦外,再无人看得起她。
“呐,我妈咪呢就跟我讲,新时代独立女性就要堂堂正正读一份书、做一份工,哪怕老公再有钱,也不要日日逛街签单摸牌。”邓芳芳阴阳怪气:“那我自然就要去老豆公司秘书室坐一坐,如她讲学习喽。不像那些没妈养的社会女,谷牛一般等男人养,最可怕是等别个的男人养啊!”
“有些人不得不去坐办公室,难道不是因为一张脸生得自由奔放,眼耳口鼻全部错位摆放?”论吵嘴,黎霜能输邓芳芳?她冷哼一声:“不躲在黑黢黢办公室,日光日白,唔好出门!”
邓芳芳果真一点就着:“你讲乜!你个阿举不如的——”
“莫讲啦!”宋雨赶紧拉住她,世家小姐大庭广众讲这种话,传出去难听。“光脚不怕穿鞋,你与她斗嘴伤身份的。”
安娜也去拉黎霜,“你不是讲想要那款姬莉袋紧俏,我们先去问啦。”
宋雨原本想与安娜井水不犯河水,眼睛却被她手上大粒钻刺痛,天哥为她戴上求婚钻戒她原本好开心,辜青斯基大粒钻极其贵重,她虽嫌款式不够潮流,但她妈咪看到都讲顾家有心,有头有脸有底蕴的人家是要从辜青斯基定钻戒,她明报周刊看到时下流行那些不过是风流仔哄艳星开心。
她双眼噙泪看安娜:“安娜姐,我今日再叫你一句阿姐,希望你不要明日就端茶叫我喊妹妹。”
“有人想当姨太,也要问市政还批不批!再花枝招展,还不是个玩物?”邓芳芳蔑视安娜,替好友讲话。
黎霜立刻回嘴:“无名有实的姨太照样得男人疼爱,正房有名无实独守空闺又有乜用?”
一句独守空闺刺得宋雨生疼,她原本钟意天哥绅士做派,可只要一想到他同安娜欢好,却仅在每次送她返家时与她吻别,便会没完没了质疑自己哪里不如一个卖烟女。
安娜见宋雨动气赶紧道歉:“小雨,霜霜不是——唔——”宋雨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
安娜捂住脸,深吸口气,拉住吓傻的黎霜,“走咗,你不是讲要买靓衣,我们不打扰宋小姐与邓小姐。”
黎霜被安娜扯出来,进了车,“快让我瞧瞧!”宋雨怕是恨得久,这一巴掌打得颇狠,眼见要肿,她哪还顾得上靓衣,赶紧叫司机去诊所。
冰敷过后,安娜被黎霜送返家,一路黎霜道歉不断,安娜其实心知,她不是愧疚自己受伤,是怕她向才哥告状。这么一想,她开始细数几日未见他。
安娜到家洗漱过满脑子过去事搅乱她心神,便只想赶快睡去,岂料被拍门声吵醒,她一开门,酒气熏天的顾天之便扑了上来抱住她,安娜费力撑住他,“你今日不是同洪少他们单身派对?靓女几多,怎么不多玩下?”
“那些女仔哪比得上阿姐?”顾天之顺着她脖颈就吻到胸,手也探进她底裤。
安娜狠心推开顾天之,“你明日订婚啊!”
顾天之只当她撒娇:“我早同你讲过我订婚不会影响你我分毫,你若气,我再赠栋洋楼予你啊?”
“我唔想对唔住宋小姐。”安娜今日见过宋雨之后,便一直想起她第一次在伦敦见到宋雨,她真当她是顾天之救命恩人,待她礼貌,拉她进她家庄园玩耍,纯真可爱,被父兄宠爱护佑良好。
直到她发现自己与顾天之私情,哭着求她放手,讲她真心爱阿天,求她成全。她当时怕顾天之若不迷恋她,她镜花水月的生活就要化为泡影,她没放手,她继续勾着顾天之同他上床,是她贱格。
“今日宋雨打疼你了?”顾天之听说了今天安娜在弥敦道与宋雨、邓芳芳起了争执,顾天之摸着安娜的脸,“她颠婆,你大度别计较。”
“我唔啊,她有理的,”安娜泪眼看着他,“宋小姐是个好女仔,你好好做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