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专门跑来看状元游街只是为了看一眼陈誓梅。
此人竟然真的与她梦中一模一样!
这令月如又惊又怒,她近日噩梦频频,且梦中一切都无比真实,这让她觉得很害怕。
她心里直犯嘀咕,秋烟见小姐愣怔怔的站在窗口,不知小姐是怎么了,但也觉出不对,出言询问。
月如心知异样,也不愿与秋烟细说,只说回家吧。
秋烟伺候着月如上了车,一路向定北侯府驶去。因着状元游街,街上人流攒动,车马行走缓慢。
有人在车外隔着车厢轻声问到:“这是定北侯府的马车吗?”
月如主仆对看一眼,秋烟回话:“正是定北侯府,请问阁下何人?”
“我家主人与定北侯府有亲,看到马车上的侯府徽记,特意让小的来请贵家主人一见。”
“既是有亲,那不如请贵家主人随我们回府上,定会好好招待。”秋烟深知此事有异,不肯让小姐与他们接触。
“我家主人就在街那边,请贵家主人看一眼,便知是谁了。”这人说完便离去了,月如心里好奇,道“秋烟,我不下车,我就看一眼。”
秋烟无奈,自家小姐就是太天真了!
月如微微挑起帘子,车侧是一条小河,架着一座小小的青石板桥。河边遍植柳树,河对岸的柳树下站着一个青衣公子。
他身材高大,一张方脸,一对剑眉,有些不怒自威。见月如看过来,他唇边绽开一丝笑意,倒是消解了几分威严感。
这人谁啊?
月如完全记不起来,便又多看了几眼。
见月如不肯下车只是看他,李岑的笑意倒是增了几分,果然如暗卫报上来的一样,是只胆小的兔子。
他这般大笑起来,月如突然就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人了。因着这几日净做梦了,她一时没想起来,这不就是她及笄后连着梦到过几次的那人吗?只是在梦里的庄子上,这人,这人都不怎么穿衣服......
是了,既然后来的梦到的林修远、陈誓梅都确有其人,那这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他说与侯府有亲?那也许是自己以前见过他,才会梦到他。
可和他那些梦,也,也太羞人了吧。
月如还待再想,马车已向前走了一截。月如急忙叫住车夫,让他停车。
既然这人自己找过来了,那不如看看他要说些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出什么事。
见月如停车,秋烟急道:“小姐!”
“你且在车上呆着,那人确实是见过的。我去同他说几句话。”见秋烟又要拦,月如急忙说:“若有什么事,你就坐着马车跑回府上去报信,咱俩也不能全军覆没吧?”
秋烟无奈点头。刚才传话那奴仆见月如停车便上前来带路,月如随他走过小桥,那男子挥手让他身边的几个侍卫都退远些。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只仔细打量对方,都很确信梦里就是这个人。
李岑先开口了:“妹妹可还记得我?”见月如一脸迷惑,他又笑道:“宁安郡主府,妹妹问我是谁,我还未来得及回答妹妹。”
月如愣了一下,那天她急忙逃跑,完全没注意那人的长相,原来就是他吗?
月如问:“那你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李岑如实答道:“陇右侯府老夫人是我嫡亲的姑姑,小时候我们也是见过的。”
月如堂姐正是嫁入了陇右侯府,侯府老夫人正是堂姐的婆婆,也是当今圣上的同母姐姐。再看此人的年龄,不难猜出身份。这几日母亲已经给她仔仔细细说过了朝中皇子争位的凶险,定北侯府手握兵权,只要不站队就是安全的。只是这三皇子怎么会在这里堵自己?
月如惊道:“你是三皇子?”
见月如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眼儿圆圆,李岑又想笑了。“正是,我长你几岁,你该叫声哥哥吧?”
月如满脑子问号,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她心里很多问题想问,那日在宁安郡主府发生了什么?宁安郡主怎么突然就疯了?他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最重要的是,他也会做那样的梦吗?
还好二夫人最近的突击特训是有效的,月如知道那些事是不能问的,至少不能在大街上问。
见月如不说话,李岑抬起手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梅子蜜饯,这是他梦里的月如最爱吃的东西。“那日牵连到妹妹了,这是合苏记的梅子蜜饯,特意给妹妹赔罪了。”
月如慌忙拒绝,但李岑直接打开了盒子,“求妹妹赏脸吃一个,就算原谅我了,好不好?”
月如其实并不愿意与他扯上什么关系,可是她现在只想摆脱此人,只好拿了一个蜜饯,一入口微酸甜蜜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她动作太过自然;流畅,李岑心想:“就这样吃了?完全不怕我下毒吗?”他是故意试探,若月如是政敌故意派来接近他,那就不会轻易吃他给的东西。
月如不愿久留,只说不再计较那日之事了,也请李岑忘了此事。李岑也不逼她,让侍卫送她回府。
回府后,月如寻了母亲,把今日在街上遇到李岑之事原原本本说了,只是隐去了梦里见过他一节。
二夫人轻轻叹气,她这傻女儿这是入了三皇子的眼,见她这般懵懂模样,也不知是福是祸。她只说此事自有大人们操心,又找了针线嫲嫲过来,让她带着月如做针线,说她既然已经及笄就该开始准备自己未来的嫁衣了,以此为理由先把月如拘在府里。
二夫人将此事告知丈夫,月如父亲深知他们手握兵权,必然被圣上忌惮,绝对不能卷入储位之争。他吩咐夫人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