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玉镯上,这镯子从严亘怀里掏出来,戴在手上还残留着温热,一点儿也不冰人。
她一抬头,看见房门外有身影移动,她提高声音:“婉碧,你一个茶怎么沏得人都没了!”
婉碧心道总算能进去了,连忙推开门小步跑进去,“方才厨房没有生火,所以来晚了些。”
说话间她倒出两杯茶送到两人面前,“严公子请用茶。”
热得口干舌燥又吃了些干核桃的严亘一连喝了三杯,也没尝出来这是什么好茶。
婉碧默默给他添了第四杯,与施梨月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
为了招待姑爷,婉碧特意挑了婉玉带来的茶里最好的一小罐,估计这上好的普洱,对严亘来说格外解渴。
严亘照例一饮而尽,这才制止了婉碧添茶的动作,“其实,我是想问你,要不要骑着马在山上转转。”
看着施梨月明显亮了的眼睛,严亘试探着开口,“我……将弓带上?”
施梨月笑意更甚,抬手扶了扶发髻,“方便吗?”
“长公主已经下山了,哪有什么不方便的。”
施梨月亲自提起茶壶为他添了一杯,“那严公子等我片刻,我收拾一下就来。”
严亘回去牵了照夜,又背了三张弓,斜挎着箭筒在寮房外等她。
没一会儿,施梨月穿着嫩橘绿绣菊箭袖交领短袄,草灰色暗纹缎马面裙,外面裹着月白素面披风。头发也重新梳过,插了支木簪——
施梨月也没想到,出趟门婉玉居然将这箱底的簪子也带着。
她走过来后严亘也看到了这簪子,他舌头用力舔着上颚,才没让自己当场笑出来。
照夜还认得施梨月,打着响鼻凑上去,施梨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糖喂给它。
“你上马吧,我带你慢慢走。”
婉碧将施梨月扶上马,又与婉玉溜到后面,远远跟着两人。
“之前说给你找匹好马,已经有眉目了,等开春就能送来,到时候先养在我那里。”
严亘走在前面牵着照夜,施梨月坐在马背上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腰间束的暗红色革带愈发显得他腰细腿长。
他仪态极好,就这么随意走着也是风流洒脱。
施梨月上马后心情就更好了,仗着严亘看不见自己,肆无忌惮将他从头扫到脚。
“那等开了春,我找机会来看看它。”
施梨月目光灼热,严亘感觉有只狸奴挂在自己身上,从上刺挠到下,而且还不知道收爪子。
他不由自主将肩膀打开挺直脊背,另一只胳膊规律地摆动起来,施梨月看得愈发满意。
婉碧与婉玉在后面嘀咕:“小姐和姑爷这是在干嘛呢?”
照夜慢慢走进林子里,山上有些树常年不落叶,看着倒还有几分生气,下午时分的光从树冠间隙透下来,泛着明亮的黄色。
严亘拉着照夜停在片阳光充裕的地方,刚要喊婉碧来施梨月扶下马,她已经松了马镫,双手在马鞍上撑住,右腿一收就要自己滑下来。
严亘一惊,松开缰绳快步蹿到施梨月身后,胳膊锢住她,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转过半圈放在地上。
照夜没什么反应,乖乖站在原地,扭头来看这两个奇怪的人。
“你抱我做什么?”施梨月站稳后转过身不解地看向他。
他惊得心脏狂跳,呼吸都有些不稳:“三小姐,你下次还是让婉碧来扶着你吧”
“嗯?我之前也见过别人这么下马,应该没问题。”
严亘扶额:“照夜只有我骑过,它对你不熟,而且肩高太高,你之前没有练过,这么下很危险。”
“抱歉,是我莽撞了。”施梨月想想,还是没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完全不会骑马。
严亘将缰绳收起来,摸摸照夜凑过来的脑袋。“没事,也不怪你,是我没提前和你说清。”
他抽出一张弓递给施梨月,又将自己的扳指取下来给施梨月套在手上。
“这扳指有点大,你先凑合用用,回去再给你打一个合适的。”
说着,去十步外的树上用匕首削出一个标记,又去二十步外,五十步外的树上同样打了标记。
“今天没有靶子,就用树干吧。”
施梨月抬起下巴冲他轻轻一笑,调整着扳指的位置,这扳指对她来说确实太大了,套在拇指上不停地晃。
她举起弓,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然后三指拉弓,中指贴在嘴角,视线盯着箭头,凝神放箭。
“嗖——”一声破空声,羽箭划过正往回走的严亘身前,牢牢钉在二十步外他打出的标记上。
施梨月放下弓,挑眉看向严亘,“严公子,你这扳指,挺好用啊。”
严亘看看尾羽轻颤扎进树里的箭矢,又看看明眸半眯笑得得意的施梨月。
“啪啪啪”他走近了斜倚在树干上缓慢鼓掌,也笑起来:“我倒是一时忘了,三小姐向来深藏不露。”
施梨月重新搭箭,射向五十步外的标记,这次的箭入木不深却也扎在标记上。
她轻轻呼出一口白雾,“藏得也没有很深,比如……我确实不怎么会骑马。”
她转身抽出一支箭,轻轻在严亘胸前敲了几下,“不露一手吗,严公子?”
严亘握住箭杆,却不让她抽手,“你食指刚被箭羽划到了。”
施梨月举起自己泛红的左手食指,“许久没动过,箭搭得低了点,没有破皮,过两天就好了。”
严亘这才站直了,拿了最大的那张弓,他搭弦放箭的速度非常快,施梨月刚看到他将背张开,那支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