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可疑的东西。
她挠挠头,将头发上挂上的干树叶子去下来丢在身后。
施梨月也有些拿不准:“不如再挖深些,挖远一点,实在没有再去找智空吧。”
婉碧只好埋头苦挖,在将自己都挖进地下时,总算找到了她们想找的坛子。
“我的天,埋的有够深。”
总共三个坛子,施梨月见三个都没有漏气,鼓气等情况,干脆叫婉碧留下一坛,只抱了两个出来。
“先取两个就行,剩下的给大师傅留着,等不够了再来取,或者下回再想要时还有得用。”
婉碧自然不会有意见,抱着坛子跳上来,又挥着锄头将坑填平。
几人回寺里谢过大师傅,老和尚又捏着胡子笑:
“既然找到了,可否告诉我这是要治什么病?若只是治小儿夜咳,应当不至于非它不可。”
施梨月抬眼看他,低声道:“请您见谅,不是我不愿说,只是不一定能成,若是成了,我定会原原本本告诉你。”
老和尚也不强求,施梨月想了想便道:
“这陈芥菜卤确是好东西,以后有机会便多做些吧。”
他笑着点头应了,施梨月留了些香油钱,便带着两坛珍贵的陈芥菜卤走了。
明山寺同在西山,不如其他寺庙香火旺,僧人也更加清苦。
她与大和尚关系好,主要也是每年秋天的时候会给寺里送些吃的来,虽然不会太多,但足够他们吃到来年开春。
又时不时会上些香油钱,大和尚自然看她格外顺眼。
车夫就在附近,并未走远。婉碧大老远就看到他混在茶摊上,过去替他付了茶钱,几人便启程下山。
借着马车咕噜噜的声响,施梨月压低声音对婉玉说道:
“我等会儿将你放在镖局附近,你叫冬镖头套马车来角门接我,再给暮清那里准备两只活鸡。”
婉玉牢牢抱着坛子,闻言点头应了。
进城后行至镖局巷口,施梨月叫住车夫:
“叫婉玉去帮我买点东西回来,咱们直接走,不用等她。”
婉玉抱着坛子下车,正好有镖局的人认出她,跑过来帮忙,为首的正是陶方义:
“婉玉姑娘这是去哪儿?”
婉玉拍拍衣襟上蹭上的土,小心地将坛子递出去,笑道:“正要去找冬镖头呢,你们将这两坛东西搬去隔壁院里,就说是三小姐送来的,叫她们先仔细放着别动。”
几个半大小伙子见她慎重,也小心起来:“镖头就在院里,你进去就能看到他,那我先去了。”
婉玉见了冬镖头,说明来意,他便利索地去套车。
今儿的活物正巧午间都吃了,他又叫人跑到附近人家公鸡母鸡各买了一只,绑了翅膀也抓去暮清院里。
暮清正在与春俏烧水洗衣裳,听见有人敲门,半天不敢应声。
还是陶方义机灵,喊了一声:“暮清姑娘,我们是隔壁镖局的,你中午吃饭还见过我们呢!是三小姐送了东西过来,你开开门。”
暮清这才大着胆子将门拉开,除了抱着坛子的两人,其余人在站在门外没进去。
“刚婉玉姑娘说了,这是三小姐送来的,叫你先仔细收了,别乱动。”
她也不知道这沾着土的坛子里是什么东西,只好叫他俩将坛子放到厨房地上。
两个小伙子东西一放立马就溜没影了,没一会儿又拉着鸡放到她院里:
“婉玉姑娘说这鸡一会儿也要用,你们先放着就是。”
暮清与春俏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这些到底要怎么用,只好绕开活鸡,自己扫起院子。
大约有两刻钟,婉碧便扶着施梨月进了院子,后面跟着婉玉和冬镖头。
施梨月叫暮清一起进来坐着,示意婉玉把脉:
“你记好她的脉象,之后用了药还要靠你把脉,才能确定治好了没有。”
暮清顿时紧张起来,婉玉反复叫她换手,摸了许久才停。
另一头婉碧开了一坛陈芥菜卤,按照施梨月的吩咐,用干净无油无水的勺子,再拿沸水煮了,舀了鞋汁子喂鸡。
怕鸡不喝,冬镖头帮忙掰开鸡嘴,婉碧直接往里灌,一只鸡灌了一大勺。
一炷香后,看着两只鸡依然窝在地上咕咕咕,冬镖头伸脚过去,两只鸡连扑带跳躲开,施梨月心中一喜,这青霉素没毒,接下来要看暮清自己了。
她示意暮清伸出手腕,婉碧掏出匕首,先喷了酒,又拿火烧了下,在她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线,暮清虽然感觉疼却没有收手。
婉碧捏开她伤口,快速沾了点陈芥菜卤抹在她翻开的皮肉上。
一刻钟后,暮清伤口凝结出血痂,附近并未发红起疹,也没有瘙痒的情况。
施梨月松了口气,正色道:“暮清,实话告诉你,这药你可以用,但我也只有一半把握能治好你,你要试吗?”
春俏在一旁激动地看着她们,没想到三小姐之前说要救姑娘,居然真能找出药来!
这可是花柳病!从没听见哪个大夫说这病能治的!
暮清看着她,眼神坚定:“我要试,即便是治不好,左右也不过一个死字,可我已经得了病,早晚有这一天。试一次,说不定能从阎王手里讨条命来。”
施梨月便要婉碧再取了药来,用量不好计算,只好按照治小儿夜咳两倍半的量来用,并将取药时要注意的点都交代给暮清与春俏二人。
“这药之前只给小孩用过,我把握不来用量,就先这么一天三顿吃着看看。将坛子放在阴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