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事强,起码那群恃强凌弱的懦夫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
要逃走吗?
做咒术师可以半途而废吗?
软弱的心绪演变成一圈长绳,密密缠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吉野顺平把头越埋越低,长时间的缺氧让他的五感开始错乱,眼前出现红紫交织的幻觉……是那只咒灵的血吗,他记得,那些血当初落在他的身上。
他从水里探出头,俯在浴缸边缘,大声干呕起来。
百濑再次回到浴室中的时候,吉野在哭。
热水把他泡得又红又皱,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里滚出来,掉进胸口以下的水里,看起来很像一台自循环腌制装置。
她赤着脚跨进浴缸,用力把自己的膝盖挤进他并在一起的两腿中间,他抽噎着抬起头,下一秒,脸上被“啪嗒”盖上一块干爽的毛巾。
百濑板着脸,用毛巾堵住他脸上源源不断的眼泪:“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么,我说过我不会不管你的。”
他吸了吸鼻子,潮湿的睫毛抖动几下,把头又低下去了。
她拳头一硬,再三告诉自己暴力不可取,这才按捺下发作的心思。
在这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说:“为什么是我?”
这问题问得实在有点没头没尾,百濑斟酌了好一会儿,试探性地擦擦他的眼角:“什么意思,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吉野没有再开口,只是一言不发地抱住了她。这个拥抱非常扎实,他手脚并用地挂在她身上,百濑心下暗呼不妙,果然下一刻,她膝下一滑,整个人被迫和吉野一起栽进了还留有余温的浴缸水里。
“你……你没事吧?”她呛了口水,狼狈地从浴缸里爬出来,当然也没忘了把吉野一起捞出来。
男生安静地看了她一眼,摇摇晃晃地从水里起身。
他摇摇头:“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