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快靠岸了,你想吃啥?我们一起去买?”她咧嘴,眉眼弯弯,笑得没心没肺。
“虚伪!”
“你小子说啥!快放开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故作生气,挣扎着要从他身下逃脱。
罗伸腿跨落她腰旁,下半身贴近压住她。
少年浑身都是劲,已不是当初那个还要她保护的病弱小孩了。荆林林越挣扎他便压的越紧,面色变了变,“你…你想干什么!喂!我真生气了!”
“我只想听你讲一句话。”他注视着她,藏起所有霸道的坏脾气,只把那最柔软的东西剖开送到她面前。
“什么话?”她侧过头,刻意不去看他。
看清她逃避而害怕的样子,好像这就是她给他的回答。快到嘴边的话瞬间难以说出。
林林不看他,也不催他。不死心的动着手腕,他哪来那么大的力啊!真可怕!
“那天晚上你没真的睡着吧?换药的那天。”
“啊?”脑袋偏了偏,又立马转回原来样子,她想起来了,“睡着了。”
少年盯着他,似要判别女人是否说谎,可惜她垂着眸,面无表情。
“你骗人!”声音溢出痛苦。
“你应该有感觉的,有感觉的。你没有拒绝我,那天我……”
“可以了。”她打断他,“我说完了,你放开我。”
一切都是冷淡而平静,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船已经靠岸,风吹动不远处树叶,发出悉索声响,海鸟振翅高飞,灰影掠过海面。
荆林林整整衣衫从船舱站起,面色不愉。
糟心死了,搞得像偷情一样。处理这些破事,还不如放下一切去冒险,红发团,白胡子团哪个不比他们省心。烦躁抱怨。
只是,想到那个死前还在温柔拜托她的男人,又怎么狠得下心呢。
风拂乱长发,仰头,他的笑容在云层浮现。罗西南迪,你在天上看着我吗。
憋回眼中酸涩,抬步离开。
“荆林林!”
少年从身后扑来,半跪在船,臂膀搂住她腰肢,力量之大,硬生生将她后拉了两步。
额头贴上她脊背,“荆林林,我喜欢你。”
她努力抠开他搂紧的手指,闻言叹了口气。
“罗,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你还小,我只当你是弟弟。”
只当……是弟弟……
手松开了,少年瘫坐在船,黑发掩盖住眼眸,整个人显得十分落寞。
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为什么还要不停尝试呢?
因为她那么好,哪怕是渺茫的希望,他也想尝试一下。
视线里女人越走越远,把他世界中唯一的光也带走了。
***
另一边,荆林林整颗心起伏不定,她在反思自己的错误。相处中,她既把他当小孩又把他当朋友看待了。当小孩,所以行事不见外。当朋友,两人处在同一层次,过份亲密。
香克斯、马尔科他们是成年人,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就懂,玩笑、分寸都会把握的很好。
脑袋里一团乱麻,花了半小时走回家也都没理出个对策来。
所以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林林姐!”贝波泪眼汪汪等在门口,老远见到她,迈着小步子飞快跑来,一把扑在她身上,毫无疑问将人压倒。
“林林姐,我可想死你们了!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们抛下我们走了呢~”
林林埋在皮毛里,说话也说不清楚,“我不是……告诉……你们……过两天……就回来了?”
贝波挪开身子,还她空气。
“那已经过了四天了嘛。”跟她掰扯着手指。
荆林林无语,拍开他熊爪起身,“贝波,两天的两不是明确数词,是疑问数词,代表我可能两天回,也可能三天、四天、五天回。”
“是…是吗?”贝波还是伸着爪子,不理解的跟上。“可是两不就是二吗?二不就是……”
一路吧啦吧啦跟她上楼,两和二,二和两,怕不是在编绕口令。放平时,荆林林还可能乐呵呵和他普及一下人类语言学,放今天,实在没心情。
开门,进屋,转身,“贝波,我有些累,你能让我单独呆一会儿吗?”
“哦,对不起!”贝波才看出她精神不太好,“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
“嗯,帮我把门关上,谁也不要来打扰。”躺倒在床,脑袋深深埋进枕头。
“好的。”
门被关上,窗帘拉起,室内回到昏暗寂静。过了片刻,床上女人翻了个身,睁开眼静静发呆。
神思放空,直到楼下传来响动,她才收回。像是罗也回来了。
起身,拉开窗帘,坐到梳妆台前,拍拍脸,努力恢复精神的样子。
眼睛瞄到桌上的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拿起。
“老大~”贝波见到罗,同样来了个爱的熊抱。
罗接住他,等他腻歪劲过了放下,“她回来了吗?”
“他?林林姐还是巴基呀?”
迈进屋的步子滞缓了下,“林林。”
“林林姐早回了。不过你们好奇怪啊,一起走的为什么是一个一个回的?而且林林姐看上去不太开心。”贝波越过他,走到前面,“我还买了她最喜欢吃的糖果,不知道要不要送上去给她,她说……诶?老大,你的脸色也不好啊。”
白熊凑到他面前,睁着豆豆眼左右看,湿润的鼻子还嗅了嗅,“我闻到了悲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