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们父子便要战场相见了……
“哎——这苏护实在是糊涂啊…且不说苏全孝在朝歌,殷商哪是他想反便反的呢?”周围其他质子对此议论纷纷。
听见这话,桐祯玉垂下眼帘,心下嗤笑,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这就是她和别的质子不同的地方了。
她,对殷商并不那么效忠,至于那二王子殷寿,虽是她的上司……但对他这等穷兵黩武还爱画大饼的上司,桐祯玉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见苏全孝形单影只,桐祯玉不顾他人的眼光,拉着姜文焕和鄂顺过去同他说话去了。
三个人站在苏全孝身后,他竟也浑然不觉,不知道魂飘到哪去了。
“苏全孝”,桐祯玉率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这愣着干什么呢?我们站你后面好一会儿了你都没发现吗?”
苏全孝被吓得一抖,转过来一看是他们三人。
“我…”他越过他们三人感受的了其他质子的目光,既有同情可怜,也有不屑轻蔑,他垂着头喃喃道:“…你们还是别和我说话,也别靠近我了。”
桐祯玉同姜文焕鄂顺对视一眼,均是点了点头。
于是桐祯玉一把抓住要走的苏全孝,质问他,“你要干什么去?”
苏全孝见她抓住自己的胳膊,有些诧异,“我父亲犯下谋反之罪,我是他的儿子,我、我应当…”
“你应当什么?”桐祯玉坦荡荡地看向苏全孝,“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苏全孝啊”,苏全孝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爹叫什么?”桐祯玉又问。
“我爹…我爹是冀州侯苏护。”
“你是苏护吗?”
“我当然不是啊,我是苏全孝!”苏全孝一头雾水,不知道她问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干什么。
桐祯玉得到回答,松开了苏全孝的胳膊,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不就对了?你是苏全孝,谋反的是他苏护,是你苏全孝吗?”
“同样的,我们同苏全孝做兄弟,又不是和苏护做兄弟,我们为什么要因为他苏护谋反就疏远你苏全孝呢?”桐祯玉摇头晃脑地说道,把苏全孝都给说晕了。
苏全孝知道了这个道理,但是,“但是他们都…”
桐祯玉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心说他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是桐祯玉,他是姜文焕,他是鄂顺,我们不是崇应彪,也不是别的质子。”
苏全孝呆愣愣的,也不知道这番话他听进去没有。总之桐祯玉是不管了,还不如不同他讲道理!
“总而言之!你最近还是和我们这些兄弟在一起训练,吃饭,该干嘛干嘛,总归天是不会塌下来的嘛!”
“姜文焕!鄂顺!”桐祯玉一声令下,他们二人便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苏全孝,“我们练射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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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训练结束,姜文焕就要和桐祯玉一道进宫值守了。
两人匆匆忙忙回各自的营帐中换了王家侍卫的皮甲,带着翎羽头盔便往宫里去了。
殷商王城偌大,宫室楼阁繁多又精致,建筑力求美感,雕梁画栋,彩漆于上,殷商崇拜巫卜之术,因此宫中的壁画也画了许多神秘又引人注目的图腾。
但这里对于积年累月守护宫室的姜文焕和桐祯玉来说和他们的校练场并无不同。
姜文焕负责露台下的巡守,而桐祯玉则要去姜王妃的寝宫值守。两人分开后各自往岗位上去了。
姜王妃的寝宫在后室,虽说二王子殷寿不得帝乙宠爱,但到底是皇室,该有的还是得有,姜王妃的寝宫自然也是,寝殿中有地龙,还燃了一盆不起烟不熏人的银丝碳。
桐祯玉和寝宫门口的侍卫换了防,寝宫里那热气直往她身上扑,叫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但是不过片刻一阵冷风吹过又让她打了个哆嗦,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璇玑”,姜王妃温润如玉的声音从殿中传出来,“你进来。”
桐祯玉苦哈哈地想着,我何曾不想进去啊…只是我刚到殿门口值守还没有一刻,现在走了,叫旁人看见岂不是要告我一个玩忽职守嘛。
她只得转身单膝跪于地下,在殿门口遥遥向里面行礼,“璇玑谢娘娘好意,只是璇玑眼下正在当值,便不…”。
话还未尽,就听见一串杂乱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身前,桐祯玉微微抬起头来,边见穿着王子衣裳的殷郊负手站在眼前,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他伸手握住桐祯玉的手腕,“让你进来你就进来,到时候父王发现了我同他说就是,你怕什么?”
殷郊力气极大,一把拉起了桐祯玉。
哎,这可是你亲自拉我进来,不怪我玩忽职守,桐祯玉不再推辞,顺势就势跟着殷郊进了殿中。
“诶,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扯得我手腕疼!”桐祯玉挣了两下,可惜殷郊哪里是她能挣开的?她虽是多年习武总被崇应彪那厮说力若母牛,但遇上殷郊这种天生神力的大块头也是无力抵抗啊。
“郊儿,不得无礼,璇玑是姑娘,你对她应当温柔点。”姜王妃坐在殿上,笑吟吟地看着两人打闹。
“就是就是!”桐祯玉瞥了殷郊一眼,没被他拉着的那手突然伸向殷郊的痒痒肉,一挠殷郊他便大叫一声松了手上的力道,桐祯玉顺利脱离他的掌控。
两只手都自由了,桐祯玉不忘向姜王后行礼。
“快起来吧,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别人时你不必拘于礼数。”姜王妃一向视桐祯玉若己出,她幼时便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