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我只是把这儿搬空了,不搞破坏。平阳侯就会放过我?”越葭无所谓道。“既然已经打算添火了,多添一把,还是少添一把,没什么区别。”
青月没再劝,转头喊人把这里砸开了。
等到将那里清理出来后,越葭却有些失望,里面虽然空间很大,但却只是藏了些金银首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真要那么好找,百花楼也不会做那么大。
东方的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世界逐渐变得清亮起来,越葭盯着窗外,有些出神。
青月处理好后,走到越葭身后。不知怎的,她莫名地觉得这道身影有些孤寂,便好奇道:“郡主在想什么呢?”
“这些年不停地奔忙,我好像好久都没有停下来看看初升的旭日了。”越葭觉得有些难过,但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都处理好了?”
“嗯,那些贵重物品,金银器具都已经运了出去。”青月有些无奈道。
尽管她对此等行为并不是很认同。不过,越葭一向心有成算,行事周密,她也没什么好劝的。
等到天再亮一些,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小,但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带着一队人来到了百花楼。
何毅远远地就看到了早已等在门外的越葭,尽管二人之前在宫里大吵一架,但毕竟以后还是要同朝共事的,而且他也算是越葭半个长辈,所以何毅还是很客气地同越葭寒暄了一会儿。
越葭将姿态放得很低,恭敬地向他道了歉,并对自己昨日的行为深感愧疚,说什么不该顶撞长辈,还备了薄礼,待会儿会送到府上聊表心意云云。
听得何毅那是一片心情大好,原本依越葭那个性子,他还以为今日会十分棘手,不成想竟如此顺利。
他摆手推辞,以示自己大度。
可越葭却说道:“东西我已经送到府上,还望平阳侯不要嫌弃才是。”
“哪会?郡主有这份心,便已经是极为可贵了。”何毅乐呵呵道,顺便还免了检查,但又拗不过越葭,他到底象征性地进去转了转,随后表示道:“没有任何问题。”
在众人的围观注视下,越葭笑眯眯地带着赤甲军离开了。
何毅捋了捋胡子,心中不禁欣慰地夸赞道:“不亏是永安郡公的女儿。”
直到有个小吏掉进一个大洞里,另一个小吏发现物品对不上后,他才着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看着报上来的账目,何毅直接傻了眼,心也跟着突突地跳了起来。
他焦急地转来转去,等待派遣去郡府询问的小吏回话。
来回跑得满头大汗的小吏委婉道:“那边的原话是郡主让侯爷去检查了,也是侯爷自己亲口确认。这在场众人都听见了,就算里面出了什么问题也和郡主没关系了。”
听完后,何毅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他这会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越葭摆了一道,也明白了她今日早晨口中所说的赔礼到底赔得是什么礼?
平时看着挺儒雅的一个人,也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昨天夜里,周围的居民便没几人睡着,这才致使围观人群如此之多。
再加上百花楼是前朝的建筑,那谣言更是飞起,说什么百花楼以前镇压着厉鬼,主事其实是派来看管的神仙。赤甲军把神仙抓走了,厉鬼正趁无人之际想要逃出去呢。
有的人则是说楼里死了个瞎子,那瞎子想出去却找不到路,不断地撞墙……
但这个说法,是有人质疑的:那人撞墙的声音才多大,哪至于这么大动静?
还有说,楼里养了邪物,是以,陛下下旨围了百花楼。
半夜,那是邪物发泄呢。
……
众说纷纭,越传越离谱,就差把越葭也说成大魔头了。
只有何毅老头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呀,他哭丧着个脸,唉声叹气传遍了整个廷尉府,搞得众人也跟着一起烦躁起来。
估摸着最后就是自己最后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出了这笔钱。一想到这里,何毅就更加难过了一些。
结果等他回府后,他的夫人还在那儿不停地向他夸赞越葭多么懂礼,还说人还提醒他小心不要有心人接近刘兆……
他越听越生气,可又不能和夫人讲清原委,也不能朝夫人发脾气。最后,他只能瞪着眼咽下这口气。
毕竟,礼也收了,话也说了。如今再扔出去,又算怎么回事儿?
况且,事儿也没大到要去撕破脸皮。
何毅叹口气,一边暗戳戳地诅咒越葭这个居心不良的小辈,一边祈祷着自己能查出点什么来。
而此时,越葭正在听青阳给她讲何老头是怎么生气?发了多大的脾气?廷尉府上下是多么萎靡不振?
她描述得绘声绘色,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秦止却没跟着笑,而是提醒了一句:“平阳侯算是朝中为数不多公平公正,对事不对人的人。你这样把他得罪了,以后在朝中怕是更不好立足了。”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越葭多看他好几眼,但也没过多解释,只是淡淡道。
看着越葭胸有成竹的样子,秦止也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