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
不然,她还没有去作证,怕是就要累死在路上了。
秦止目送她进去,转头去了另一个方向。
何祁见秦止迟迟没有跟进来,不禁有些起疑。可里屋已经有人出来查看,她便也只能跟着进去了。
一走进去,她就看到越葭跟大爷一样,手支着脑袋斜靠在凭几上,腿屈在胸前,上面耷拉着一只手。
还好穿得是一身骑装,看着没有太过不雅。饶是如此,还是惹得他人频频瞅她。
而她只是叼着个果子,一副完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陶夫人瘫坐在地上,发髻散乱,满脸泪痕。
跟越葭比起来,她才更像是投路无门的受害人。
见何祁进来,越葭怔了一下,咀嚼的动作都有些迟疑了起来。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今日的事情,索性便来做个见证。曲霖霖身为一个女娘,口出伤人也就算了,竟下指使别人剥小娘子的衣服,真当可恨。”何祁收敛了心神,望着屋里的人说道。
这话一出,越葭手里的果子都掉在了地上,她呆呆道:“何祁,你是被夺舍了吗?”
她才不信何祁是真的因为看不下去,才多管闲事的。
“你瞎说。”陶夫人有些惊慌地大骂道。
何祁看她有些呆愣,就没跟她计较,平静地说道:“我可以为我说的话负责。”
“那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将人丢到湖里去,还不许人施救,这不就是谋害吗?”李氏要比陶夫人镇定些,她安抚了一下陶夫人,说道。
陶夫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附和道:“对对对。”
“何三娘子,你可有见到霖霖同那小娘子起争执了?”李氏继续诡辩道。
刚刚曲霖霖醒来过,应该是把事情全部和她讲了。
“那我不清楚,我只为我看到的事情作证。”何祁不卑不亢道,然后坐到了越葭身边。
越葭拾起地下的果子,眼里流露出可惜。
“既如此,太傅可定要我这可怜的妹妹做主呀。”李氏直接越过越葭,向付宏成请求道。
事实上从众人进来以后,陶夫人和李氏就没给过越葭说话的机会。
付宏成又是个男子,本是不好在场的。可在陶李二人的强硬要求下,他也不得不留下来。
看着这样人不依不饶的姿态,他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
真不知道是谁给她俩的勇气,怎么会这么自信地认为有人可以私下给越葭定罪呢?
这事儿但凡闹大,那可是诬陷朝廷重臣的罪责,到时候别说是进诏狱,砍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何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拉住了。
越葭朝她摇摇头,小声说道:“刚刚徐锦已经把和王初争执的经过讲了一遍,还说她以为两人本就有恩怨。总之,话里话外都是王初的不是。”
“可徐锦打小就跟着曲霖霖胡作非为,她的话怎么能信。”何祁有些惊讶于这话竟是从越葭嘴里说出来的。
付宏成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越葭,说道:“郡主可有什么要说的?”
他就是谁也不想得罪,最好事后大家还都能念他一声好。不然,他怎么会掺乎这种破事儿。
“太傅,你可是太子师呀,必要秉公处置。不然,这天下文人还如何自处?”陶夫人声声泣血,竟还威胁起了付宏成。
“若是真相如此,陶夫人不若自己上报陛下?”付宏成一听这话,便有些敷衍了。更何况,自己的女儿也受了牵连。“相信陛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陶夫人,李夫人,先别急着定我的罪嘛。不如,听我讲讲?”越葭终于开口说话,她起身站在陶李二人面前,缓声道:“其一,我是失手,而并非故意。其二,我也从未不让人施救,而是曲霖霖自己不愿意上岸。”
“可你明明将人拖行到湖边,将人扔进去,还把想要施救的我们踢了下去。”徐锦不可置信道。
“我只是觉得亭子下人太多,不方便说话而已。兴许是手劲儿大了些,让你们有所误会……此事我可以道歉。至于是不是故意的,诸位可以随便拉一在场之人过来问一问,我是不是故意的。还有就是踢你们下去,不过也是看你们着急,想帮你们更快救人而已。”说完,越葭抬头瞥了一眼徐锦,语气森然道,“失手就是失手,程娘子,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可莫要败坏我的名声。”
徐锦闻言立刻向后缩了一下,不敢再多言。
众人心下了然,越葭那些动作和说得话没有一个是多余的,哪怕是在场之人,也没有人干打包票说她是故意的。
更何况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没人会冒着得罪她的风险,去帮一个长公主驸马家的侄女。
何祁:我说什么来着?
“你这是诡辩,你这是颠倒黑白,你罔顾人命,你……”陶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嘶力竭道。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越葭微笑道,“其三,我还有官职在身,此事私下交于太傅督办,恐怕多有不妥。我认为,应该上报廷尉府,或者像太傅说得那样,上报陛下,请陛下给你个交代。”
陶夫人明显有些慌了,还好李氏沉着冷静道:“这样的小事,就不必劳烦平阳侯和陛下了吧。”
付宏成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刚刚威胁他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得吗?
“哎,这话怎么能这么讲?我可是陛下亲封的车骑将军,还是说陶夫人是想越过陛下,给陛下的臣子定罪吗?”
这两人真是蠢到家了,她就算没有官职,也好歹是个郡主,还是整个大乾唯一一个由皇帝亲手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