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一清二楚。”越葭阴阳怪气道。
说罢,她才发现众人不知何时都看了过来。
她不失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缓慢地挪了回去。
怎么都在看她?难道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吗?
淑妃伸手指了指秦止和四皇子,让他们把位置让出来,“你俩给我坐到这里来。”
二人齐齐摇头拒绝,动作神态就像是心有灵犀的双生子,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这儿挺好的,我觉得……”挺好的。
越葭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你俩是不是以为躲在那里嘀嘀咕咕,别人就听不见了?”淑妃冷言冷语地嘲讽道,“看戏看得挺过瘾,是吧?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她把对皇帝的脾气宣泄到了二人身上。
见二人还在那儿犹豫,淑妃突猛地一拍,“难不成要我过去请你们吗?”
两人立刻起身,灰溜溜地坐了过去。走过来的时候,居然还有空互相指责对方几句。
这时,五公主和七公主也终于把自己捯饬好了。
五公主浑身不自在地扭了几下,她低头悄悄地嗅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身上还有潲水的味道。
“小七,你先讲。”皇帝指了指七公主,开口道。
“回父皇。”七公主回头看一眼,一改常态道:“儿臣不应该迁怒五皇姊,并设计泼了她一身潲水。更不应该同五皇姊大打出手,毁坏了母妃的关雎宫。这些错,我都认,父皇母后怎么罚都可以。”
说罢,她恭恭敬敬地俯身叩首,又继续说道:“父皇母后,我检举阿姊诬陷栽赃越葭,还多次将人推入水里。她不仅背后教唆曲霖霖害死了越葭的伴读,还差点要了越葭半条命。”
众人神色复杂地看向越葭,可她却是身体一僵,飞快地低下了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五公主目露凶光,似乎又想要动手,却被身边的四皇子及时拦住。
四皇子面色阴鸷,手底下一点儿都不留情。
五公主吃痛地叫了一声,可嗫嚅半天,也不敢出声让他放开自己。
“七妹说得都是假的。”她只能大声喊道,试图为自己叫屈,“父皇,母后,你们知道的,她小时候最爱撒谎了,她的话怎么能信?”
“为何不能信?我说得可句句都是实话。”七公主反驳道,她眼睛红红地盯着五公主,“说起来,爱撒谎的应该是五姊吧?我做得我敢认,可五姊你做得那些事情,你敢说出来吗?”
“我当然敢说,只是七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往我身上扔黑锅,我可担待不起。况且,你本来就爱撒谎,我又没说错。”五公主的目光可不像她话那般坚定,始终有些躲躲闪闪的。
“父皇,母后,我以往的确是爱扯谎,你们可以不信我。”七公主举起三根手指,毅然决然道,“可我若是在今日所说之事做半分假,定叫我天打雷劈,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七公主这一连串骇得众人半天说不出来话。
苏瑾有些担忧地看向越葭。
越葭扭头对她一笑,本想表示她没事儿,可却实在笑得勉强。
苏瑾成为越葭的老师时,那位伴读已经逝世,而且越葭也从未和她提起过。
所以,她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秦止也看向越葭,心里不免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