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道,“不过,我有遣人送了礼的,乡侯没注意到吗?”
“可是那对青瓷羽觞?”广汉乡想了一会儿,不禁有些懊悔。
见越葭点头,心中懊恼更是无限。那对羽觞的成色极好,看着就像是宫里出来的物件。
唉,他若是提前知道王初同越葭有这份交情,说什么也不会让和儿子休妻的,更不会跑到皇帝面前去说那一通话,还让越葭给撞见了。
他瞟了一眼越葭的神色,故作愧疚道:“唉,初儿其实是个好孩子,只是族老们……”
说着,他叹了口气。可心里却是在思量着如果现在把王初接回来,是不是也能沾上一点儿眼前这位天子近臣的光。
越葭舔了舔后槽牙,心里吐槽道:要不是见了你在东堂那副义愤填膺的丑恶嘴脸,我都要信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很明显越葭有些烦了,回的话多是牛头不对马嘴。但广汉乡并是不会觉得有问题,因为他这会儿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攀上这位天子近臣呢。
青阳进去时,正好看到广汉乡献媚的嘴脸,一阵嫌恶立即涌上心头。她缓了口气,才同越葭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站到了越葭的身边。
“我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干净,就先告辞了。”越葭当即起身道。
“这便走了?”广汉乡对她的突然离去,有些依依不舍道。
“实在是公务缠身,改日定会再上门拜访。”越葭维持着脸上的好脾气,客气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广汉乡也不好再留人,便只能亲自将人送到门口,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关怀的话,“郡主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那股亲热劲儿,好似越葭是他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般。
没等越葭上马车,不远处就传来了争吵声,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手持木棍围着一辆马车,不知在争执着什么。
青阳见状不着痕迹地拽了一下越葭的衣衫,越葭回头看了她一眼,可她却并未说话。
她一下子便心领神会,故作惊讶道:“这是……乡侯府的人?”
“我去看看。”广汉乡赶忙走了过去。
他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可却是认出了领头那人是跟在贺俊良身边的得力手下兼伴当。
领头那人见广汉乡走了过来,当即收敛了脸上的狂妄,低头恭敬道:“君侯。”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当街之上,又是拿着棍子,又是拦车的,成何体统?还不快滚回去?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乡侯府横行霸道呢?”广汉乡大声呵斥道,听着倒像是说给越葭听得一般。
领头的有些愕然,但看到广汉乡身后跟来的越葭后,他心里了然道:“回禀君侯,并非我等故意,而是府中东西走失才如此的。”
“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你们这般大张旗鼓?”广汉乡皱眉道。
“是郎君的宝贝。”领头的虽听懂了广汉乡的意思,但却依旧坚持道,“若是我等就这么回去了,郎君恐怕会不高兴的。”
广汉乡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一个下人居然也敢反驳他?
再说,他好像才是贺家的家主吧。什么时候,儿子还骑到老子头上来了?
“既然是丢了东西,那还是仔细地查查吧。毕竟君侯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还是宝贝呢。”越葭微笑道,她看向领头的,特意将“宝贝”二字重重地念了一下。
广汉乡朝越葭干笑几声,然后扭头头瞪了那领头的一眼。
领头的自动忽略掉了那道略带怒气的目光,悄悄观察起了越葭。尽管她的话是向着自己,可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起来。
“还不快下车?若是你当真偷了我府上的宝贝,我说不得要将你扭送到廷尉府去。”广汉乡清了清嗓子,虚张声势地喊道,“但若是没有,郡主在这里,也必定会还你个公道的。”
这么一喊,听着是有些大家风范,但却依旧是在拍越葭马屁。
马车上的人似乎有些犹豫,但过了一会儿,还是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婉清,她垂着脑袋,苍白的唇被咬出一大片血色。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发丝凌乱,不仅脸色极差,另半边脸还高高地肿起来了。
薄薄的衣服料子下,还能隐约看出些暧昧的红痕。只要不傻,是个人都知道眼前的小娘子遭遇了什么。
越葭惊讶地开口道:“这不是百花楼的新主事,婉清娘子么?”
广汉乡愣了一会儿,黑着脸将头偏到了另一边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大概是贺俊良又起了歹心,而非丢了宝贝。
平日里,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如今毕竟有外人在,他也不好替他说什么。
“你看,婉清娘子这个样子,身上怕也藏不了什么东西。你不如到马车上检查检查,看看马车上有没有什么宝贝是你乡侯府的?”越葭似笑非笑道,但在领头那人上马车前,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当然,检查之前还是要说清是什么样的宝贝,不然,有人栽赃嫁祸就不好了。”
领头的动作一滞,面色有些难堪,他张了好几次嘴,却都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依我看,这事儿到底是笔糊涂账,还是送到廷尉府的好。不然,有辱贺氏门楣。”越葭看向神色不悦的广汉乡,说道。
广汉乡不禁有些窘迫,他刚刚是说要将人送至廷尉府,可现在这种情况再送到廷尉府,那不是上赶着让人看笑话嘛。
更何况这几日里,贺家本就因为休妻一事儿招惹了不少闲言碎语。
思及此处,他顿时眉一立,目光凶狠地给了那领头一巴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