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来人生得英武,脸上留着络腮胡子,身高八尺有余,宽大的垂胡袖直裾袍都被撑得紧紧箍在身上。
顾兴生一见到此人,眼里便流露出欣喜,不仅一下子就不生气了,还立刻往前走了几步。可片刻后,他又突然退了回去,脸也冷了下来。
此人来自李家,是某位打斗殴子弟的叔父。
李猛的步子迈得大,冲着顾兴生走了过去,他道:“这是怎么了?谁又给你气受了?”
说着,还揽住了顾兴生的肩上。
一旁的韩昌却又嫌恶地往外挪了几步。
顾兴生还是端着架子,一把拍开李猛的爪子,不肯多给他一个眼神。
李猛见状,顺着顾兴生的腰探下去,恶趣味地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顾兴生“哎呀”一声,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小声嗔道:“猛郎,你轻点。”
尾指翘着,颇有一番风味。
李猛眼睛都笑弯了,他“柔声”道:“好好好,我轻点。你看这样,可以吗?”
一双黝黑的手轻轻使劲儿地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
顾兴生有些无语地拍了回去,然后埋怨道:“你怎的来得这般晚,让我平白受着这人一顿说也就算了,还用的力气这般大。”
“语调柔媚”,完全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他的手甚至还“回味似的摸了摸李猛抓过的地方”,然后又往下拽了拽褶起来的衣服。
“你居然还敢说教兴生?”李猛瞪目道。
仍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韩昌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
他缓了口气,表现出一副被恶心得够够的表情,“不要脸皮,有伤风化。”
“你说什么?”李猛喝道,他迈着大步,似要动手打人。
韩昌立即害怕地向后缩了缩,“怎么?你要打人啊?这里可是永安郡府,你动我一下试试?”
顾兴生反手拉住李猛,嘲笑道:“行了,你也不看看他那满肚子肥油,怎么经得住你打?万一打得油进了脑子里,糊住了,韩家还要来找你我二人的麻烦。”
李猛倒也真的听话,往退了几步,与他并肩,朝韩昌啐了一口。
韩昌想反抗,但迫于李猛的大体格子,犹豫再三,还是让了步。他躲到角落里,小声骂道:“死娘娘腔。”
李猛一低头,注意到顾兴生手上一大片红。他抓起来吹了吹,然后指着韩昌问道:“这是怎么弄得?不会是他动手了吧?”
“没有,这不是你刚刚拍的吗?”顾兴生拿着麈尾轻轻拍打李猛,装模作样道,“都让你轻点,轻点,你偏不听。”
“嘿嘿,忘了。下次,下次。”李猛轻咳了一声。
越葭听人来报,说这几人要打起来了。
结果出来一看,却是李猛在给顾兴盛吹手,这幅有那么点儿诡异的画面顿时给她雷得外焦里脆,直接愣在原地。
那一刻,她感觉到她的精神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一个八尺还绪着从发鬓就开始的胡髯的壮汉鼓着嘴,手里捧着一个娇媚男子……嗯,应该是男子吧?她也不是很确定。反正是他的手,“眼波流转”,“动作轻柔”,“好像是捧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越葭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但跟在她身后的青月就不行了,不仅嘴巴张得老大,就连整个面部都直接扭曲了起来。
看得出来,她完全不能理解。
越葭凑到在一旁冷眼厌弃的韩昌身边,小声问道:“这两人以前也这样吗?”
不知是她想多了,还是顾兴胜长相太过偏女性化些的原因,她总觉得两人是在蜜里调油,打情骂俏。
顾兴生是皇后的表外甥,所以她有特意关注过,自然也听说过他好男风的传闻。
“哼,恬不知耻。”韩昌又咒骂了一句。
“听说韩郎中和这二人都在门下省,可真是辛苦了。”越葭莫名地有些同情他。
“怎么不算辛苦呢?那简直就是一把辛酸泪呀。”韩昌好似总算找到了知音,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
好长时间过去,他才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是越葭。他立刻板起脸,冷声道:“郡主,这都多长时间了,缘何还不惩处那几个伤人的竖子?”
另外两人也闻声望过来,越葭轻咳一声,没回答。
顾兴生扭着腰,掐着小碎步朝她走去,“郡主,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不把我儿放出来,总不能真的要等韩家那竖子醒来吧?”
越葭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顾兴生那张好看的脸直接僵住了,手里摇晃着的麈尾也愣在半空中。
越葭立刻意识到问题,赶忙解释道:“还请顾郎中不要误会,我只是生性不爱与人靠太近而已。”
但很明显,压根儿没有人信,尤其是韩昌。他一边偷笑,一边回骂道:“凭什么要将那群竖子放出来?依我看,郡主做得分明是对极了。”
李猛虽硬着头皮随顾兴生跟了上来,但脸色却有少许的不自然。
他虽看着凶,但却与庞毅那种天生神力不同,只是因着壮才比平常人力气大些,实际上就是个空有蛮力的花架子。
当年,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在越葭明确表示拒绝的情况下,不仅接连纠缠,连说话都不够尊重人。结果自然是被越葭揍了一顿。
只是他后面不服输地又去了一次,刚巧庞毅也在,越葭顺手拿起他那对,一只就重达两百斤的紫金锤,直接给李猛锤了个眼冒金星。
自那以后,李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