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她有些惊讶地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儿?”
秦止瞪她一眼,同时长剑一转,错开她刺了过去。
越葭虽有疑惑,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二人费力抵挡一阵后,通天的火光由远及近地亮了起来。
几名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撤退。
由于事情发展得太快,他们只来得及留下一人。
那人见自己无法逃脱,竟打算提剑自我了断。还好秦止眼疾手快地将他手里的剑踢了出去,但越葭却惊呼道:“嘴里。”
没等秦止反应过来,人便迅速没了声息。他皱了皱眉,只得将人扔在地上,向越葭摇了摇头。
越葭顿时心一沉,瞳孔也跟着缩了缩。
前来的也不知是那个大营的,一边吩咐人去追,一边过来行了个礼,他关切道:“郡主没事儿吧?”
万泗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二人安然无恙,才心安了些。
越葭抬头看了那小将一眼,然后又看向他身后训练有素的小队。她摆摆手,问道:“你是哪个营的?”
“小的隶属于中垒营。”
“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往外传,清楚吗?”越葭语气冷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是。”
那中垒营的小将很是上道,大半夜的,也不知是从哪儿搞来了一辆马车。
借着火光,越葭这才注意到了秦止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衫,以及手臂处汩汩流下的鲜血。好像是刚才打斗时,他替她挡了一下。
见状,越葭朝秦止走过去,可他却绕开了她,径直上了马车。
看着他的背影,越葭不禁有些愣怔,这是又发什么脾气?
等到二人都坐到马车上后,万泗十分自觉地去了外面架马。
马车里一片沉默,半晌,越葭再次提议要查看秦止的伤势,为防止他拒绝,她直接坐到他旁边,自顾自地查看了起来。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对秦止造成二次伤害。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她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头顶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一句话都不打算和我说了。”
越葭不解地抬起头来,尽管眼睛不清晰到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但她多少还是感觉到了秦止的高兴,似乎还带了些委屈。
委屈?她怎么感觉怪怪的。
她努力赶走了心中那不可名状的怪异感觉后,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最后竟演变成一句斥责来,“你逞什么能?我又不是躲不过。”
秦止气结,盯着她那张因多日劳累而眼眶乌青的脸庞,半晌没说出话来。他只好生气地又坐远了些,头侧着,显然是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其实,刚刚说出那句话后,越葭就有些后悔了。她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处,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怕你受伤,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止置气道:“不好。”
“真的,你相信我,我其实很早就想和你解释的,只是最近实在是脱不开身,而且你也经常不在,我又担心没说清楚,误会更大……”越葭见秦止仍不为所动,不免有些着急,她连忙认错道,“但我……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秦止闭眼缓了口气后,又坐了回去。他问道:“你错哪儿了?”
“哪都错了。”越葭十分认真道。
见秦止又要起身,她连忙拉住他,一条一条列举自己的罪证,“我不该在诏狱里和你说那样的话,这是其一。这么多天也不和你道歉,也不告诉你缘由,这是其二。刚刚你为我挡刀,我却仍在责怪你,这是其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她越说声音越委屈,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人不是秦止,而是她一样。
摸索着,她抓住秦止的手,又坐近了一些,“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着越葭乖软的声音,秦止哪还有生气的心思。他叹口气,将靠过来的人拉近怀里,幽幽叹谓道:“怎么感觉是我在欺负你似的?”
越葭靠在秦止没带伤的肩上,闷不做声。就这么靠着,一直靠着,好似就能靠到地老天荒一般。
这时,万泗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外面传来,“郡主,三郎君,到郡府了。”
越葭突然挣开秦止的怀抱,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她忙放缓了动作,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碰到了你的伤口吗?”
秦止一个歪头直接全身依靠在越葭身上,细碎的睫毛忽闪着。他痛苦道:“疼。”
“那……那我扶着你下去?”越葭弯腰扶住他。
“好。”
听着秦止有些虚弱的声音,越葭不免泛起一阵阵愧疚。将人送回屋里后,她转身去拿了药箱。
“这个时候也不好找医官,要不就让万泗给你换药,明天再找医官看一下,好吗?”
万泗回头望了一眼,又低头看向迫切想让他滚的秦止。他接过药箱,十分挑衅地朝秦止抬了抬下巴。
紧接着,是一道关门的声音,越葭居然就这么出去了。
秦止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他十分不满地盯着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万泗也不在意,但眼里的得意,却掩饰都掩饰不住。
秦止夺过药箱,叹气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罢,便将他赶了出去。
等到越葭再进来时,发现屋里只剩秦止一人。他正自己艰难地撕扯着黏在伤口上的衣服,表情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