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陶雨泽还是试戴了一下。
在陈知然眼里,陶雨泽一直都有种毛茸茸的萌感,就像是敏感的猫咪,对于不熟的人会直接采取回避,而一旦信任了,就会亲近得粘人。
所以陈知然就觉得这样的陶雨泽和那种细腻的羊绒织品会很搭,整个人看起来又温柔又软呼呼的。
陈知然心里默默地赞叹:好可爱哦!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褚笠不到10点应该是不会来的,陶雨泽一点都不着急,甚至陪着陈知然又刷了一会儿题。
看出陈知然希望自己戴着那条围巾,陶雨泽离开时就戴上了,一直戴到了楼下,才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折好放回口袋。
打车回了家,他一眼就看到褚笠的那辆银灰色的宝马。
褚笠比预想中来得更早。
陶雨泽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上楼去把围巾放好后才下来径直朝褚笠的宝马走去。
车里开着空调,有种干燥的暖和,使人烦躁。褚笠捧着一杯咖啡正在喝,忽觉车门被人拉开,陶雨泽坐了进来。
她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这倒也是在其次,主要是今天她的任务就是准时把陶雨泽带过去,陶雨泽迟到会耽误她的事:“你迟到了。”
陶雨泽神情自若地问:“我们约了的吗?”
这句话把褚笠都给噎住了,她自嘲地一笑,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是的,你说得没错。”
说完她便公事公办地和陶雨泽道:“今天陶家的人都会回来,有些还不知道你要回去。”
陶雨泽不以为意:“嗯。毕竟是陶总突然安排的吧。”
“也不能这么说,”褚笠对陶宸的想法总归是要更清楚一些的,“你最近很让他满意,对你的消息都比以往关心多了,如果你高考能考得出色的话,进入陶氏的公司也不成问题。”
陶雨泽笑了笑,陶宸的想法大概多得很,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进入陶氏医业。
明明没有看他,可褚笠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雨泽,其实我知道你一直不屑于当陶家人,觉得自己有能力,自觉无欲无求,对这些东西还没有概念,所以无所谓。”
她把着方向盘,转过一个弯,上了高架桥:“你还很年轻,这是你的资本,也是你的缺点。”
“你遇到的事太少了,”褚笠瞄了陶雨泽一眼,“以后你就会知道,有很多你办不到的事,陶家可以轻轻松松办到。也许你有远大的抱负,也许你未来很有能力,但现在你只是个高中生,又能做到什么呢?”
这一席话是有敲打陶雨泽的意思,褚笠可知道这孩子太不可控了,但同时她也是看顾了陶雨泽不少时间,不希望他真被陶家做什么。
如果陶宸真想搞他,那是不费吹灰之力。虽然陶宸大概不会去干这种事,说得好听,叫自持身份,说的不好听,极爱脸面。父亲管教儿子虽是天经地义,可往死里整就会叫人背后议论了。
静了很久,陶雨泽才道:“我知道。”
他已经不会有发疯自毁的想法了,也有了想要好好活着的目标。
正因如此,他现在确实是忌惮陶家的。
褚笠到底是个外人,不再多说,安静地载着陶雨泽往陶家大宅驶去。
陶家人丁不旺,陶宸也是这一辈儿的独子,母亲早早去世,就留下个父亲还中风了,早早地住进了条件顶尖的养老院,安心养老。
陶家的发起说来有些不太光彩,是陶宸爷爷靠着长相和手握重金的寡妇太太结婚,才博得了资本。他也是颇有手段,把富太太哄得团团转,资产慢慢地就姓了陶。
不过后代也是争气,特别是陶宸这一代,把家里的基业发展得十分蓬勃,慢慢地有了一些根基。陶家的人都十分意气风发,有了矜持的自觉,因了这微妙的发家史,总觉当地名流看不起自己,在面子功夫上做得最是好。
所以当看到陶雨泽的时候,远的近的亲戚都表现得很得体。
“雨泽也来了。”李晨颖是陶宸的妻子,这回也跟着陶宸回国了。对陶宸有哪些新人旧人她都心知肚明,以令人惊讶的肚量对这些人都能待以和颜悦色。
陶雨泽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一面,那就是李青带他来过明路时,对这位夫人的印象不知怎地很深刻。
她就像一个豪门太太的标准模板,即使对待一个不怎么亲近的来往对象,都能记住对方的喜好,这不知是一种天赋,还是后天习得的技能。
李晨颖问:“你母亲呢?”
她既然这么问,就是知道李青已经回国了。
陶雨泽恭敬地道:“她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太可惜了,难得能聚一次。”李晨颖面露遗憾,表现得很真诚,“不过你能来也好,大家很久没见了。”
她话是这么说,但一点没有想为陶雨泽引荐谁的意思。
虽然今年是大年三十,但是中午的所谓家宴也请了一些和陶家亲近或者想要交好的旁人。李晨颖没有分给陶雨泽太多时间,寒暄了一番之后就离开了,留陶雨泽一人在休息区坐着。
来这个场合的人都极有眼色,陶雨泽并不觉得被怠慢,他又不是真的来和这群人搞好关系的。
直到午饭之前,陶宸带着陶利回来了,所有人的精神又是齐齐一振。
李晨颖作为女主人,带着围绕了她一圈的人迎了上去,替陶宸脱下了外套,递给了旁边的佣人,热乎乎地道:“你们爷俩,是闻着味回来的吧?”
陶利笑了起来:“早上就随便垫了点东西,现在真饿了。”
对着自己的长子,李晨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切:“瞧你,这么大了还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