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之后,才直起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别想着再偷懒了,自己不试一下的话,永远学不会的。”
你不得已接过镰刀,弯腰抓住稻杆:“……割不动。”
“把刀放平*。”
“我已经放得很平了!”
他过来握住你的右手:“这样才叫放平。”
北信介柔软的发丝擦过你的额头,可你光顾着对锃亮的镰刀瞪眼,丝毫没有意识到你们两个的动作有多暧昧。
大概北信介也没有意识到,仍在相当专注地给你指导动作。
你没过多久便气喘吁吁:“我们割了多长时间了?是不是快结束了?”
“五分钟。”
“才过去五分钟?”你指着北信介脚边光秃秃的稻田,“你那边的时间流速是不是和我不太一样啊?”
他被你逗笑:“你是新手,不能和我比。”
“我是新手,也没见你怜惜我。”你比划了一下,“我真的要割这么多吗?”
“你又想反悔吗?”
“……没有。”
“等等——”你突然福至心灵,反应过来,“我问你,如果早上我回答‘是’的话,你还会让我多割这一半的水稻吗?”
“不会哦。”他笑眯眯地回答,“约会中迟到,是可以被原谅的,不需要接受惩罚。”
“可恶!”
“注意语言。”
接近中午,阳光愈发毒辣,你被烤得受不了,终于想起北信介放在一旁的草帽。
你懒得摘下手套,便大喊北信介:“喂,过来帮我戴下帽子——”
他直起腰,回头看你。
“你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过来!”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你扁扁嘴:“北前辈,请帮我戴一下帽子。”
他挑眉。
“——谢谢。”你不情不愿地补充。
北信介露出满意的微笑:“重新好好说一遍,别忘记微笑。”
你向他展示八颗牙齿:“北前辈,可以请你帮我戴一下帽子吗?非常感谢。”
“当然可以,小麻烦。”
他脱下手套,拿起草帽朝你走过来。
草帽扣到头上,北信介还不忘贴心地帮你把头发别在耳后:“你出汗了——要不要梳起来?”
“……要。”
“等我一下。”他跑进屋子里,过一会儿拿着根皮筋返回来。
“麻花辫可以吗?”
“无所谓。”反正今天的发型注定是白做了,而你也累到毫无心情去在意,任由他的手指摆布你悲惨的头发,“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编辫子?”
北信介看上去不像多才多艺的人,他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你不知道的?
“之前邻居家的妹妹被寄养在我家一段时间,所以才会的。”
“邻居家的妹妹?”你八卦地猛回头,头发不出意外地被扯到,不禁痛呼出声。
他替你揉揉被扯到的部位:“不要胡思乱想,她才三岁。”
你“嘁”一声。
“——好了。”他仔细打量着你,神情严肃,像是在检查自己的作品。
你用他的眼睛照镜子:“丑不丑?”
他回答得倒是直接:“不丑,很漂亮。你适合这个发型,戴草帽也好看。”
从小在各路赞美中长大的你自然知道自己的外在优势,但独独北信介这种奇妙的坦然令你耳根发烫。
劳动继续,你腰酸背疼,扶着僵硬的后腰开始摸鱼。
“‘你不敢的。’”
“‘你是新手,不能和我比。’”
“‘不会哦。’”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你碎碎念叨着模仿起北信介,手上镰刀的力度也忍不住加大,直到——“啊!好痛!”
“怎么了?”
“指甲劈了……”你摘掉一只手套,向北信介宣布这个悲伤的消息,“我前天才新做的美甲……”
他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有流血,应该不严重。抱歉,是我忘记提醒你提前剪指甲了。”
你抓住他这点愧疚蹬鼻子上脸:“我现在是伤员了,能不能减少点工作量?”
“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吗?”
“克服不了。”你开始酝酿眼泪,红着眼圈看他,楚楚可怜。
“你确定?”
“非常确定。”
“那好,”他大发慈悲,“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你美滋滋地跑到濡缘上发呆。没多久北奶奶走出来,你又屁颠屁颠跟着北奶奶去厨房捣乱。
午餐时间,你与北奶奶俨然成为忘年姐妹。
北信介给你夹一筷子菜:“没想到你和奶奶能聊到一块去。”
你大言不惭:“谁叫我一向讨人喜欢,小信*。”
祖孙二人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我是认真的!”你趁机把碗里的胡萝卜和青椒挑出来还给北信介。
北奶奶回房休息去了,只剩你摊在濡缘上发饭晕。
北信介收拾完厨房又去翻柜子,在你面前坐下时手里多了个小盒子。
“给我看看你的手。”
你不客气地递过去。
他握着你的手指,端至眼前仔细观察:“没有伤到甲床,我帮你把前面折断的部分剪掉就好了——怎么叹气?”
“我心疼我的新美甲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