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信介淡然的眼神配合脸上花里胡哨的涂鸦,让你在紧张之余咬紧牙关。
但是宫侑这个叛徒。
“噗——”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很难轻易收场,你和双胞胎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受害人选择了相对冷静的那位幸运儿:“阿治,怎么回事?”
宫治一惊,抹掉眼角的泪:“北学长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北信介面对镜子也没太多表情:“——阿侑?”
没骨气的这位迅速甩锅:“不是我,是她——”
你吼他:“你这混蛋!作案工具还是你提供的!”
最后两位同伙在你的骂声中逃离现场。
北信介叫你的名字。
你像个木偶般转身:“是?”
他指着自己的脸。
“放心,北前辈,可以洗掉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画花了我的脸,还要我自己洗干净?”
你心虚:“对啊。”
“嗯?”
你不看他:“你自己也说过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他反而笑了:“你说的是。”
你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寒意。
最后还是你去体育馆外的便利店买了卸妆水和化妆棉回来帮他处理。
沾了口红的化妆棉堆在一起,活像凶案现场。
“下次不要再参与阿侑的幼稚游戏了。”他刚睡醒的嗓音略带沙哑,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
“诶?你怎么知道?”你手上力道不自觉加大。
“太重了,轻一点。”
“哦。”你盯着那块摩擦泛红的皮肤。
“你跟他打赌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他闭着眼睛,说道,“——这个力度正好。”
他倒享受起来了。
你反问:“为什么?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阿侑是小孩子心性,经常一时兴起头脑发热,你和他交往可能会很辛苦。”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和他交往的打算。”你否认,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照理来讲北信介不像是会给身边人提供感情建议的那种人,“——难道你吃醋了?”
可惜你没来得及听到答案——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你说着“等一下”然后解锁查看消息。
是千叶。
——抱歉,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朋友,要不是班长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在经历什么。父母闹离婚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如果你需要找人聊聊的话,我随时都在。
你心一沉。
见你一直没动静,北信介仰头问:“怎么了?”
你黑着脸,直接把屏幕展示给他看。
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也许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你认为是我说出去的?”
“你是学校里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但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最好是。”
你头也不回地离开。
“……北学长,她怎么了?”
“我想,我可能让她失望了。”
“北信介?真的吗?”千叶坐在你的床边,“他是那样的人吗?我不相信。”
“你知道我更不敢置信的是什么吗?”她自顾自说下去,“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我你爸妈要离婚的事情,我可是连我表姐同事的孩子小学毕业都告诉你了诶。”
“而且,我来过你家多少次了?你竟然从来没有带我参观过你家的酒窖和那个——呃,令人震惊的房间。”
“我们是朋友啊!”
你把脸埋进枕头,声音发闷:“是啊,我也以为我们是朋友。”
“你确定是北学长干的吗?”
“全校只有他知道这件事——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说,他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或许他就是一个内心阴暗、以别人痛苦为食的心理变态,每天放学回家还会在地下室里虐待小动物。”
“你知道你开始胡言乱语了,对吧?”
“对不起。”你说,“我只是……我那么相信他!而且我甚至还给他请了球队经理,帮他做农活,陪他跑步——只求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有没有可能,是你在万圣节之后的某天又喝多了,然后说漏嘴?”
“不可能,我对天发誓,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酒精或者任何可能令我神志清醒不清的东西。况且我这几个月几乎一直和北前——北信介在一起,平时在学校也有你啊。”
“那就奇怪了。”千叶叹气,“——你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仇人?”
你掰着手指:“……太多了。”
她无奈:“也是。你要是实在难受,不如明天请个假,出去散散心?”
“不。”你坐起来,“那样只会让别人觉得我在心虚。”
你必须面对。
“你是对的,不管是谁泄的密,逃避只会让他们的目的得逞。”她说,“别太担心了,我会继续帮你调查的。而且,我觉得大家应该不会对这件事情有太大反应——我是说,谁的家里还没点小问题呢?”
你给她个熊抱:“谢谢你,千叶。”
大家对此确实没有太大反应——除了储物柜和公告栏被贴上印有你照片的传单之外。
你打开储物柜,与自己被画着大叉的脸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