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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想象(2 / 3)

膀上的手轻轻抬起,转而握住她的手腕。

“汝非无知,汝之恶行,是除汝坚信与憎恶之物外,汝无所视。”

她的视线似乎在晃动,命运头盔下的两眶明光,分明像猛兽行走夜幕中投来的凶光。

她指尖颤抖。

……灵魂也会颤抖吗?

“如果我存在于此的原因,不止于我所坚持的真理、我所憎恶的混沌,也为了哪怕一次……和您相遇。”

这是她计算得失后的选择,还是被神逼迫而不得已的屈从?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灵魂的确会颤抖。

“如果我的到来,是为了哪怕一刻在心中知道您的存在……”

她问:“您愿意庇护我吗?”

之后的那短短瞬间,秦月琅怀疑自己丧失了所有的感觉——她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触碰不到。

她恢复知觉时,像被丢进虚无之中又一下子被捞起来,或者长久的窒息之后,空气骤然冲入肺泡。

“命运博士”已放开了她的手,问她:“汝欲见普罗米修斯?”

——有些神很少传达“是”和“否”,秦月琅对此无师自通。

幽绿的芳草从裙角蔓延到远方,神山之下的广袤原野中,森林、草原、丘陵错落,河湖密布。

秦月琅飘在“命运博士”身边,她的正前方,一只衣裳轻薄的宁芙仙女轻悠悠地跳在石头上,穿过小溪。

这位宁芙仙女受“命运博士”心灵魔法的控制,会带他们前往普罗米修斯之妻,远见女神普罗诺亚停留之所。

秦月琅推测,也许普罗米修斯在天境有隐秘情报网,正依托于宁芙,而他妻子普罗诺亚也参与其中。

她不自觉注视着宁芙仙女的动作,光滑圆润的肢体就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她正观察得入神,突然眼前一花,一层头纱落在她头上,遮住了她的脸,眼前是细密的白色经纬,将视线阻挡得模糊。

……嗯?

历史中对女祭司的贞洁再残忍的要求,也不会有“不能看同性裸体”吧?

她挑开头纱,顿了片刻才道:“神的时代在我的故土早已过去,即使在魔法界,很多神的形象也不清晰,空凭后人想象,我不应该……确认这些模糊的想象吗?”

“想象符实与否并无意义。”“命运博士”侧首,似乎看了她一眼,“想象本身更值得追问。”

秦月琅微愣,她以为想象是无知的体现,而洞彻一切的神总会厌恶低等生物的无知。

而后她被祂问道:“在汝之想象中,神王马杜克之子,神宰‘宣告者’*,是否清晰?”

她的手定了片刻,之后迅速滑落,头纱也随之落下。

秦月琅自认为不擅长雾里看花,一路飘过草地、小溪、林道,直到宁芙仙女停在一个林间小屋前,又恍惚地离开,她没能再仔细瞧瞧宁芙那出奇曼妙的身体。

“命运博士”没有上前敲门,不久,小屋里走出一位身姿纤长的女神。

女神光洁的银白色头发像浪花般卷起,一袭泛着迷幻光泽的蓝色希顿长袍,似乎昭示着她作为海洋仙女的身份。

秦月琅再次挑起头纱,以端详对方的情态。

面对两位不速之客,她胸有成竹,微微一笑:“秩序领主,保护圣火的秦祭司,我是普罗诺亚。我丈夫普罗米修斯的预言又输给我这个小小远见女神了,他说今日阿瑞斯去往地球,秦祭司受困,不能帮助那位公主,他正在泰坦族那儿苦思冥想解决之法呢。”

普罗诺亚看向秦月琅,从她眉间的圣火,转向她指尖的头纱,笑意渐深。

“若阁下有事找他,请二位稍稍移步。”

普罗诺亚素手轻抬,一道空间法阵落在秦月琅眼前,逐渐清晰的两道门柱慢慢移开。

秦月琅飘向门中,自觉忽略了“命运博士”扣住她手腕的动作。

因此,在山岩堆垒的隧道外,普罗米修斯看到两位访客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眼前的画面绝对值得记录:女祭司强大的灵魂足以支撑她清晰完整、如有实体的灵魂形态,因此在天境,她的灵魂也与躯体相差无几,而在更难以明说的领域,她的美丽近于神性。

在她旁边,一位秩序领主操纵着人类代理人的身体,握住她的手腕,以拢住她灵魂的一角,又用那层暧昧的纱,缠住她的感知。

秩序领主与混乱领主为宇宙的治乱斗争不休,却有常律——双方如棋者对弈,操控棋子,自身却不能脱离棋者的座位。

现在,那位曾作为古巴比伦神在地球现身的纳布,正在不可知的幽深之处,注视着祭司自由的灵魂,借代理人之手触碰……几近贪婪。

未等普罗米修斯向“命运博士”开口,秦月琅已掀开头纱,飘到普罗米修斯身前行一揖礼,又转向普罗诺亚再行一揖。

一派行云流水的东方古礼,看得两位泰坦神有些发愣。

她向夫妇两人称谢后,便开始对普罗米修斯述说现状,说起自己与普罗米修斯的联系降位,与戴安娜立下誓约,自己暂住命运之塔等等,然后转而询问关于阿瑞斯的情况。

普罗米修斯道:“通过隧道,可进入我的一处落脚点,更靠近神山,也更安全。”

于是,他们进入漆黑的隧道。

隧道空寂,秦月琅和普罗米修斯两人言谈相契,普罗诺亚在前举着法术灯,时而提醒普罗米修斯他言语中的一些遗漏。

普罗诺亚支持普罗米修斯站入戴安娜的队伍,这已体现了她与她的丈夫观点相近,同样因为远见、预言的神力,特别有一些冒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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