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听马忠的解释,马老爷要请陆白和二叔公过去的原因,倒也并不复杂。 原来,是马家一年一度的祭祖日,即将到来。 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件事情,都是由即是马家族人,就是镇上唯一一位阴阳先生的二叔公,来负责的。 只不过这次,因着陆白这位与马家有着不浅关联的茅山门人,也在这谭家镇中。 于是,马老爷便想着,请陆白一起过去操持此事。 毕竟是自家祭祖的大事。 一来,二叔公曾经说过,陆白的修为远在他之上,有陆白参与,自家祭祖法事的成功率,也将平添更多。 二来,让陆白这么个外姓人,参与到自家的祭祖法事中来。 以当今世上,普遍重视家族传承的习惯,可以说,是一种对陆白展现亲近的示好手段。 有了这份交情以后,等到往后,陆白与马家的关系,也将变得更为亲近许多。 当然了,陆白从马忠口中听闻的,仅仅就只有一句马老爷要请他和二叔公一起操办自家祭祖法事的事情。 剩下的内容,全部都是陆白自己思虑所得。 但这本就是最合乎情理的猜测,不是吗? 由马忠领着,在关了纸扎铺子的店门以后,陆白和二叔公、张大胆三人,很快就到了马家的大宅里,并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老爷。 显而易见,马老爷也是非常看重这一次的祭祖之事的。 他在与陆白、二叔公等人寒暄过几句,又叫府上的丫鬟们端上茶水以后,立即就急不可耐的,同二叔公商议起了其中的各处细节。 当然了,像这种祭祖法事,在之前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马家都会请二叔公来主持操办。 是以,其中的具体流程,无论二叔公与马老爷两人的心里,可都清楚的很。 故而,他们此时的商讨,更多的,还是在对陆白做一个解说。 “仍按照过往的惯例来办,给祖宗们说一说家中近一年来的变化,并祈求我马家的列祖列宗,等到下一年依然能多多庇佑家中诸事。” “还有今年新死的几位族人,也得请二叔公将他们的灵位,请进祠堂中去……” 在马老爷与二叔公商讨此事的过程里,陆白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待在旁边聆听。 直到他从马老爷的言语中,忽的听到一个,自己此前似乎曾经听过的名姓。 再等开口问询过一声后,陆白的脸上,便由此带上了几分异样。 因为,在马老爷说起,要请二叔公将灵位请进祠堂的那几个,于今年死掉的马家族人里,居然,就有马老爷的某位堂兄弟,也即是马麟祥的父亲,马宏远的名字在。 可陆白依稀记得,他第一次到谭家镇时,还专程找二叔公问过,知道马麟祥的父亲,仅仅只是有疾病缠身,却并未死掉。 怎么到了今日,他的名字,就已经被写到了灵位上面呢? 陆白忍不住,最终还是开口朝着马老爷问询了起来。 马老爷不疑有他,只当陆白是心中好奇,于是,便在轻叹口气过后,缓声朝陆白解释了起来。 “宏远兄弟本就有重病在身,麟祥这小子当初不声不响的厉害,又给我那兄弟气得不轻。” 马老爷叹息着道,“我这兄弟虽是坚持了一段时间,可终归还是在两个月前没坚持住,先我一步,就此撒手西去了。” 听马老爷说起马宏远的情况,一旁坐着的二叔公,也不免感慨起来。 他摇着头说道,“宏远的丧事,当初是我给操持的,就葬在马家的祖坟里面。” “病了那么久,他整个人都瘦得皮包骨头一样,早就没有了人形。” “活着受够了苦,死后还没个孝子给他扶灵。” 想起贪赌成性,又不告而别,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马麟祥,面上不由得就带出了几分怒气。 “宏远临死前特意立下遗嘱,请了我、马老爷、马镇长、还有镇上的乡老们一起作证,要把自己攒下的所有家业,全都留给马麟祥那个臭小子。” “就这一点,谁能说他不是个好父亲?” 二叔公长叹着道,“只可惜麟祥是个不孝的。” “如今,能将宏远的灵位请进祠堂,受马家后辈的长久供奉,倒也不至于死后断了香火,在底下受人欺负……” 就坐在二叔公身侧的张大胆,本来从头到尾,都一直在扮演哑巴的身份。 可听到众人谈起自己的挚友马麟祥,面色却变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张大胆与马麟祥一起长大,关系莫逆。 当初,张大胆第一次去春香院找快活,就是马麟祥领着他一起去的。 张大胆很想替自己的好兄弟辩驳几句,尤其在陆白这个“不明就里”的外人面前,更不愿陆白因着马老爷和二叔公的这些话,对马麟祥生出太多不好的印象。 只可惜,纵使张大胆很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马麟祥曾经做过的事情,可全都人尽皆知。 马宏远重病身死,无有孝子给他送终的时候,马麟祥不在家中,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再等被二叔公发现了,张大胆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