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东宫里。
“事情办的如何了?”
太子顾衍之坐于高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底下跪着的男人,他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浑身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他已沉浸在斩草除根的喜悦中,脸上竟无半分愧疚之情。
这便是帝王家的手足之情。
比不上权利。
比不过君位。
他先前顾及着顾晚舟身处京中,想要做些什么,总被束缚着手脚,如今他已自顾不暇,若是他能再添上一把火,定叫他有来无回。
“回殿下的话,人已解决,听闻端王府的江副将也已动身前往北崇。”
“很好。”顾衍之嘴角噙笑,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如此,孤便再送他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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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云骤聚,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
朝堂之上,百官议论纷纷。
圣上看着这一群老家伙吵吵嚷嚷,心底生出无尽恼意。
“够了!”他一拍龙座,眉梢微蹙,竟被气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百官纷纷弯腰,异口同声道:“圣上保重龙体。”
圣上喘匀了气,又骂道:“端王如今下落不明,朝中竟无一人可用,朝廷养着你们有何用!”
百官皆不敢出声,顾衍之站在首位,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四周,而后躬身:“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圣上懒懒的抬眼,朝旁吩咐一句:“呈上来。”
太子此举皆令人摸不着头脑,众人小心翼翼地观圣上脸色,直至最后,是愤怒至极的将奏章甩至众人面前:“混账!”
百官虽不清楚事情缘由,却是被吓得当即跪地:“圣上息怒——”
龙椅上坐着的男人却毫不犹豫下令:“来人,传朕旨意,查抄端王府,相关人等一律收押,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众人议论纷纷。
这也是在顾衍之计划之中,他早早的便差人将证据放入端王府,此去查抄,能搜出来的都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顾晚舟啊顾晚舟……
谁让你碍着我的路了呢。
除此以外,沈重亦是一脸凝重的模样,他从太子递上那封奏章起,便觉不妙,却不曾想竟严重到如此地步。
可他身份特殊,若开口说话,怕是连他都要一块收押,到那时便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舒儿,你本就为他们兄弟之间争权夺位的牺牲品,若为父当初能为你说上两句,你会不会能自在些?
最是无情帝王家。
你选的这条路,或许是条艰险无比的道路,你将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太子一人,而是整个皇室,整个朝堂,你真能抗的下去吗?
只怕如今你想抽身也晚了。
这趟浑水,你是必须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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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声势浩大的朝端王府跑去,为首者骑着马,快马加鞭的在城中疾行,口中大声念着:“朝廷办案,无关人等速速撤离!”
百姓们被吓得躲了起来,交头接耳道:“这又是谁犯事儿了?”
“看这架势,犯的事儿还不小。”
“奇怪,这不是端王府的方向吗?”
“你们还不知道呢,听说端王失踪,坐实了他通敌卖国的罪名……”
一个容貌清秀的书生一听这话,便忍不住插嘴道:“一派胡言!端王殿下为国为民,自少时起便征战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何人不知!我看那人才是居心不良,恶意诽谤!”他义愤填膺,似是有所不平。
“嘘嘘嘘……你小点声,这话若是被人听见了,小心你的脑袋!”
“我问心无愧,怕什么!”
“你不怕死,可别牵连到我们。”
世人总是如此,只要一旦与自身的利益所挂钩,难免会害怕。
书生重重地‘哼’了一声:“我等儒生饱读圣贤书,为的便是明辨是非,求官,求的亦是天下再无不平事。若因贪生怕死而颠倒黑白,那才真是枉读圣贤书!”
几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脸上神情却透露出轻蔑:“行,你要当英雄你去当,别被当成同党抓起来就好!”
众人摇摇头,留下一句‘迂腐’便甩手离开了。
端王府门前,聚集了许多围观百姓,他们窃窃私语,害怕却又好奇,个个露出个脑袋来,却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惹祸上身。
为首之人扬声高喊,正巧整条街的百姓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圣上有旨,端王勾结外贼,通敌叛国,现证据确凿,下令查抄府邸,相关人等一律收押,择日问罪,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侍卫队分成几波人,各自守住前门与后门。
剩余的几十个侍卫手中提刀一脚踹开了王府大门,不管不顾地冲进来,见人就抓,起先有丫鬟小厮被吓到了,下意识的奋力抵抗,却被一箭刺穿心脏,血液喷涌而出,溅到了一边的池塘里,染红了一池水。
好些人被吓得彻底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的下场会和他们一样。
侍卫将府中一一搜查个遍,到处翻箱倒柜,毫无顾忌。
“找到了——”
那是一摞信纸,看上去有些发黄,貌似有几许年头了。
为首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吩咐道:“将这些证物速速带回去呈交给圣上,其余人,清点人数。”
“大人,王妃不见了。”
“不见了?”男人一脚把人踹开:“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要是找不到,我先砍了你的头!”
“是……”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