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而秦不疑从他手中接过,随意的递给了身后的扈从。
直到这时,他似乎才注意到无双的打量,然而他微微转头,目光只在青姬那张绝世的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而后淡淡地唤了一声:“王姬。”
“见过,秦太子。”无双顿了一下,却从秦不疑冷漠的态度中清醒了过来。
他不是陆慎,只是长得相像罢了。
收下玉璧后,秦不疑没有多作停留,他翻身上马,马蹄踏雪发出沉闷的声响。而无双也被阿瑜扶上了马车,车内,火炉温暖如春,无双褪下大氅,不多时,马车缓缓地再次启动,随着秦不疑的队伍,在风雪中朝着秦国的方向前行。
马车的轮子碾过坚硬的冰雪路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转动都与地面摩擦出一声轻微的响声。冰凉的空气透过车窗的缝隙吹进马车,但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只留下了微微的风雪声。
车厢中央摆了一张小巧的红木茶几,上面放着一套青瓷茶具,茶水在盖碗中冒着袅袅热气,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无双正捧着一只斗笠盏,里面的茶水已经见底。她将茶杯放在桌上,阿瑜见状,便从炉火旁边取下茶壶,重新为她斟满茶水。一边倒,阿瑜有些不满地嘟哝着:“您好歹是王姬,那秦太子也太不客气了。”
景姑姑摇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秦国如今势大,占了九州半壁江山,这半壁江山里,有三分之一都是秦太子打下的,能不傲气吗?等到王姬到了秦都,得了秦王青眼,一切都不一样了。”
话音刚落,突然马车的速度放缓,最后伴随着马蹄在雪地上短暂的急刹声,车子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明显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一系列急促的脚步声和铁甲摩擦的声音迅速传来。
"有埋伏,列阵!" 外面的呼喊声几乎同时爆发,混杂着不同的音调,但无一不在传达着一个消息——他们遇伏了!
马车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听见周遭嘈杂的声音,阿瑜忙撩开沉重的车帘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她的手刚触碰到车帘,无双只听“嗖”的一声。下一刻,阿瑜忽然直挺挺地倒在了马车正中,额心插着一支玄铁羽箭。
阿瑜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发不出声音,片刻之后,她眼眸中的光彩逐渐消失,额上的鲜血如小溪一般流下,瞬间染红了地毯。
景姑姑只震惊了片刻,而后眼疾手快地将一块披风盖在了阿瑜身上,挡住了那骇人的一幕。
但对于无双来说,已经晚了。在见到阿瑜脸上鲜血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血液随之开始翻腾,她心下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躁动——血,她想要饮血!
浓烈的血腥气传来,无双体内的躁动之感越发明显。
青氏一脉的九尾狐,虽然法力高强,但是天性嗜血。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使得无双的呼吸变得沉重。
车外,杀伐声震耳欲聋,忽然之间,车帘被人拉开,一只沉重的铁靴踏进了马车,随后,一个铁盔下遮住了大半脸的蛮人出现。身上的皮袄带着雪地的寒冷,铁甲发出金属的清脆声响,手中的长矛映衬着寒光,带着冷漠的杀气。
景姑姑见状,如母狮一般将无双护在了身后,蛮人注视着眼前的猎物。步步逼近,景姑姑步步后退,却没有让开半寸。
两人被那蛮人逼到角落,然后,长矛如闪电般刺出,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径直贯穿了景姑姑的身体。
鲜血喷涌而出,景姑姑跪倒在地毯上,月白的褙子被染成深红,那蛮人毫不在意的人绕过她的身体,毫不犹豫地伸手捉向无双。
但就在他即将触及无双的一瞬间,无双只听到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而后,那蛮人突然如石雕般静止。随后,他像是被巨力推倒,重重跪倒在地。
当他跪伏倒下之时,那把闪着冷光的玄铁金刀,正好映入了无双的视线。
雪夜,凄惨月光之下,银白色的飘雪如同碎玉般洋洋洒洒。
车厢外,秦不疑白玉似的脸上满是未干涸的血迹。他快步冲到无双面前,长臂一伸,滚烫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无双的胳膊,低声而迅速地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