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牌前停下脚步。
山庄没有防护的大门,只种植了一些植物当做外墙。里面静悄悄的,花园里杂草丛生,偶尔有窜出头的小动物。
姜褚有些瘆得慌,这地方虽然大,却不像是什么正常人家住的地方。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吧,她朝后退了几步。
“嗨!”肩膀突然被人轻轻了拍了一下,姜褚吓得浑身一抖。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你找人?”
姜褚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就只能含糊其辞地“嗯”了几声。
“找凛哥你进去啊,傻站在这儿等着他来接你吗?”
姜褚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凛哥?是这个山庄的主人吗?
“凛哥?”
“对啊,”男生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不认识凛哥你怎么进来的?张宗凛,你不认识?”
姜褚摇摇头,看来眼前的人和山庄的主人很熟悉,她可以借此多问点什么。
不过男生并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
他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屏幕,“我给凛哥打个电话,你等会儿。”
“凛哥你在酒馆吗?门外来了个漂亮姐姐,是你的人我就给带进来了。”
“就……长头发,个子不高,又白又瘦,拖着个行李箱。”
“哦,那我把她带进来了。”
男生挂了电话,冲姜褚歪头:“走吧,凛哥叫我带你去酒馆。”
姜褚抓紧了行李箱的拉杆,跟上他的步伐。
这个凛哥,是认识她吗?
他们并肩朝山庄里走。
“我叫梁久章,南江大学大一,学美术的。”
“我是姜褚,刚毕业,回南江找工作。”
“啊?你不是科大的啊,别墅区这边安保严,一般人进不来,我还以为你和凛哥一个大学呢,凛哥硕士都是在科大读的,今年毕业了本来要出国的,也不知道他咋想的要留下来打理这小酒馆……”
听梁久章絮絮叨叨地说着,姜褚只能讪笑。
看他那副崇拜向往的模样,一口一个“凛哥”的叫,她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即将要见到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在山庄里七绕八绕地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梁久章口中的“酒馆”。
这是一家陈旧的中式酒馆,木质的门窗被屋里的纱帘掩着,门楣上挂着一串银铃,梁久章上前开了门,走了进去。
“凛哥,我们来了。”
男人站在吧台后,正拿着小帕子擦手里的玻璃杯。
见他们进来,他抬眼和姜褚对视,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姜褚咽了咽口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配得起梁久章这声“哥”的。
他看起来比梁久章要高大一圈,理着端正的板寸,身材健硕,穿的是无袖T恤,脖子上挂着一个金属链子。
怎么看都像是哪里来的练家子。
“你好,我是姜褚。”
“张宗凛。”男人沉稳地开口,然后继续低头擦着手里的杯子。
“凛哥,你们什么关系啊……”梁久章贼兮兮地钻进吧台,凑到张宗凛的身边,把脑袋搁在他是肩膀上。
“不认识。”张宗凛一巴掌拍开他的脑袋,侧身打开酒柜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回去。
姜褚盯着他的脸看,一闪而过的侧脸,她注意到他那半边脸上的眉毛。
断开的。
“是你?”是那个她在半山巷遇到的“口罩男”。
“你们又认识了?”梁久章在一边叽里呱啦地打岔。
张宗凛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颈,把他拖进了吧台后的楼梯,“到三楼去,爷爷找你有事。”
“怎么又找我啊,早知道不来了……”梁久章不死心地探出脑袋冲姜褚挤眉弄眼,被张宗凛一记眼刀吓得一溜烟儿跑上楼了。
酒馆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姜褚的心沉下来,既然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你认识姜昌越和徐思静夫妇吗?”
“不认识。”
“那……这里的人家以前有丢过小孩吗?”
张宗凛抬头看着她,目光像湖水般平静,却把她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突然有种想跑路的冲动。
“抱歉,我就是问问,没有的话我现在就走。”
张宗凛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答道:“住山庄的夫妇姓姜,去世了。有个儿子在英国留学,一年后才回来。”
“以前有个女儿,女儿三岁的时候走失,没找回来。”
“真的有啊……”姜褚讶异。
“你要是是找姜家的儿子,一年后再来吧。”
姜褚看着张宗凛拿起吧台上的酒瓶,背过身掀起帘子也去了楼梯间。
面色上来看,心情不佳。
“那个!我可以在这儿坐一会儿吗?”她壮着胆子朝楼梯间大喊。
“……随你。”张宗凛应道。
他走后,姜褚才稍稍放松下来。
她拖着行李箱在酒馆偏僻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掀开纱帘朝外面的院子张望。
别墅,花园,小酒馆。
如果能和爸妈还有弟弟一起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