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是贺清总觉得他似乎把一件很危险的事就这样云淡风轻地决定了……
众人散去后,贺清闷闷不乐地问纪平:“你也觉得不该走滦平吗?”
纪平摇了摇头,说:“贺清,你总是担心的太多。既然周杞说要直接走白檀山,你就随他去,真的出了事,陛下也是问责他,怪不到你头上的。”
“可是,我是这次的军队主帅,就算他出错了主意,我也要被问责的。”贺清说。
“哦,那你当我没说。”纪平耸耸肩。
贺清:“……”
但是现在都已经决策了要去白檀山了啊!
贺清郁闷地掀开帐帘,想一个人去河边散散心,快走到河边时,却又遇上了白天那个士兵。
“贺主帅好。”陆蒙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什么,并不敢直接和她目光接触,“现在很多士兵正在河里洗澡,贺主帅要不还是晚点再来吧。”
贺清一路风尘仆仆,抗着武器东跑西跑,也没让谁给她搭过手,陆蒙这么一说,她才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个全军唯一的女儿身还真的有点麻烦。
“好,我晚点再来,如果他们缺什么你就告诉我。”贺清说。
陆蒙点了点头,说:“在线听闻主帅身有急症,如今出征在外,要多注意防寒休息,有些杂务交给我们来做就成。”
贺清这几天忙得脑子都快转不动了,被突如其来地一关心,忽然有点感动。
可她一回头,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这点感动就立马消失了。
周杞一直走到河边,看起来心情不错,似乎也打算和河里的士兵一起梳洗。他转过头,笑着对站在他身后的贺清说:“贺清,在军队里没有足够的威望的话,你这个主帅恐怕寸步难行了。”
贺清紧盯着他:“周杞,之前缴平野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一味求快的哦。”
“行军这种事是要因地制宜的,你这样直接类比可不行,学会变通才能拿到军功呢。”周杞说着,伸手去解自己的袖子,一摸到那枚皇帝赠予他的袖扣,又忍不住把手举到贺清眼前晃了晃,得意洋洋地炫耀道:“看。我平时从不摘下的。”
贺清忍了好久,才没有出手打他。
这边周杞手都放到腰带上了,忽然瞥见贺清还站在一旁报复似的盯着他,扭头说:“我要脱衣服了,你看什么呢?”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贺清说。
周杞:“……我让你看这枚袖扣,谁让你看我脱衣服了!”
贺清闷闷不乐地走开。
她总觉得周杞哪里不对劲。
毕竟,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上了战场还有心思跟人打趣,其实不太像他的风格。
就仿佛……
这场战争,在他眼里不像一场战争似的。
这人比泥鳅还滑,就算他真做了什么,要抓到什么他的把柄恐怕真不容易。贺清摇摇头,而且其实他说的其实没错,在军队里得不到别人的支持,即便她是主帅,有很多事也难以推行,她必须得想个法子。
这晚,伴着帐外飘荡的笛声,贺清又失眠了。
理清楚思维再睡觉,是贺清的习惯。
军队在滦河边修整了一天,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浩浩荡荡朝白檀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