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濮,上京城
皇城通缉令:“今有北燕质子燕危楼,携东濮秘宝龙吟图卷逃出边境,发现其行踪并及时通报者,赏白银千两。若有夺回龙吟图卷者,赏黄金一千万两!”
品茶轩,上京最热闹的茶楼,灯火通明,调笑声,歌舞声不绝于耳,然而这里却是上京最大的赌场。
“来来来,下注了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赌场内,人声鼎沸,赌客们你来我往的齐聚在赌桌旁,一时摇骰声,欢呼声,叫骂声络绎不绝。
最里面的院落,扇门环绕而开,通透明朗,榻上一只银白色的雪狐掀开惺忪的睡眼,伸个懒腰,人模人样的打了个哈欠。
雪狐用爪子揉了揉眼,跳下床榻,摇身一变,成了一名丰神俊朗的白衣公子。
裴玖霜,二十一世纪狡猾刁钻的一只偷,十八年前因偷盗宝物龙吟图卷时意外穿书,成了开局就惨死的女n号。
堂堂裴相府二千金,徒有虚名,被继母囚禁虐打,她逃出生天,沦落市井,女扮男装,重操旧业,人称盗圣在世,而今天便是她金盆洗手的日子。
裴玖霜正欲将双手放入金盆之中,忽然耳后传来一道轻巧的脚步声,鼻尖迅速拂过一阵淡淡的脂粉香。
“我说九爷啊,你这钱准备什么时候还呀,你已经欠我两千一百两银子咯。”
裴玖霜余光扫过,却没看来人,因为这普天之下,她的债主唯有一人,那便是品茶轩的老板娘——雁之
早些年裴玖霜从相府逃出来时,曾洗劫了一处山寨,正巧碰上雁之来取寨主的项上人头,这一来二去,二人便成了合作关系。
一年前,东濮朝廷分发给涂州的一百万赈灾银被土匪中途截胡,裴玖霜潜入土匪窝,将那一百万赈灾银偷出,原封不动的送到涂州,也正因此,涂州三万百姓送了她一个称号,盗圣。
裴玖霜不以为意,笑说道:“先欠着。”
雁之瞧着裴玖霜又欲金盆洗手,一个健步便挡在她身前,掐腰道:“霜霜,这可不能再欠了,你这些个月吃我的住我的,已经有半年没有开工了,我这茶楼需要开支,赌坊也得经营,再这么下去,我们往后只能喝西北风了……不行,你必须给我起来干活。”
雁之当着裴玖霜的面,将她金盆洗手的水倒个干净,道:“跟你说个正经事,听说东濮出了个大买卖,干完这单,我保证你财源滚滚,后半生吃穿不愁,以后你想金盆洗手我绝不拦你!”
裴玖霜抬眼,有了点兴趣,“哦?什么买卖?”
雁之明说道:“北燕送到东濮的质子王爷,听说逃出了边境,还带走了东濮的秘宝龙吟图卷,现在东濮全国上下都在通缉他,若是谁能帮他们拿回龙吟图卷,就有赏钱……”
裴玖霜:“多少?”
看雁之比了个“一”,裴玖霜道:“黄金万两?”
雁之摇摇头,后道:“是黄金一千万两!怎么样,心动吧?要不要立刻行动!”
裴玖霜听罢,头也不回地拒绝道:“不去。”
雁之边跟上边说:“为什么?这不是你的老本行么,咱们盗物又不伤人,更何况是个质子,想必没多大本事。”
裴玖霜继续摇摇头:“民不与官斗,我可不想掺和,更何况还是个皇室。”
雁之撇嘴赌气道:“裴玖霜,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想偷懒,往后我可再不会给你一分钱了!”
这样的震慑似乎并不是作用,裴玖霜笑嘻嘻的不当回事,转身抱了抱雁之,道:“雁雁最好咯。”
然后成功顺走了雁之的钱袋。
雁之摸摸腰间,发现钱袋不翼而飞,忙追上去,大骂:“裴玖霜,你还我钱袋!”
本该上手抢钱袋的雁之此刻却突然停下来,问:“怎么了?”
二人噤了声,听到楼下本该热闹的赌场,此刻却鸦雀无声。
雁之:“有人砸场子?”
二人出了房门,一眼往楼下望去,见满庭的男男女女全都躺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好不雅观。
雁之皱眉,心里暗骂是哪个挨千刀的坏她生意,道:“一看就是被迷药放倒了。”
裴玖霜一挑眉,对着雁之这个财迷道:“你要的买卖上门了。”
话落,大门被打开,来人一袭白色锦袍,墨玉束冠,腰佩玉璧。他的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将庭内的人拖到两侧,留出一条宽敞大道。
白衣男子手摇折扇,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就这么恣意无阻地走了进来。
片刻,才将目光落在下楼的裴玖霜和雁之身上,他打量过后,视线停留在裴玖霜身上,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盗圣,九爷吧?”
话间,裴玖霜已找了张心仪的椅子坐下,她挑唇轻笑,抱拳道:“江湖人抬举罢了。”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合扇回礼:“再下姓楚,此次冒昧前来,是想请公子帮我盗取一样东西。”
谁都知道楚是东濮国姓,此人衣着不凡,不肯明说身份,又刻意透露姓氏,想必是让裴玖霜自己猜测,以此震慑。
裴玖霜装傻道:“再下已金盆洗手,恕难从命。”
“一千万两黄金,可否换的公子再次出山?”
裴玖霜:“我最近很忙。”
“两千万两黄金。”
一旁的雁之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裴玖霜掐了她一把,这才安静了下来。
裴玖霜:“就算是五千万两黄金,我也没空。”
楚容淡淡一笑,抬手:“应公子所言,五千两黄金,抬上来。”
楚容手中折扇一挥,两名侍卫便前前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