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差不多了吧……”屋顶上一只小狐狸探头探脑。
裴玖霜算好时间,将手中装迷药的麻袋一扔,化作人形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这次她可是下了血本,在距客栈一百米处就开始点了迷香,用了足足一麻袋的剂量,这下别说是人,就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得睡上个一天一夜。
看着客栈屋内相继睡倒的人,裴玖霜嘿嘿一笑,穿好夜行衣,戴好蒙面,她才没傻到直接去偷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东西。
以防万一,她还带了三步倒和烟管,等会到了燕危楼房外再给他狠狠的吹一剂迷药,就算是神仙来了今晚也得睡死在这!
想着,裴玖霜运起轻功,朝目标房间飞去。
“哎哟!”裴玖霜赶紧捂嘴。
她脚底一滑,绊倒在台阶上,摔得头昏脑涨,抱着身子痛的一阵扭曲。
是谁!这么没有道德,乱丢果皮!
饶是痛的身子打颤,她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良久,见屋子里没有丝毫动静,她才咬牙起身。
这群人的实力她是见识过的,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刚才那些迷香估计撑不了多久,反正不论谁先醒过来,她都打不过。
裴玖霜从袖中拿出一根大号烟管,中了迷香再中三步倒,等会她进屋偷东西的时候就不会把他们吵醒了。
她熟练的找到一个角落,在纸窗户上戳了个小洞。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没做?不管了,先干正事……
裴玖霜将烟管伸进纸洞中开始吹气,因为刚才摔到脑袋,这会稍微吹口气脑子都涨得疼,更别提还吹的这么费劲。
吹了半天,这迷药到底吹进去没有?是大号烟管太难吹了?怎么不出烟?
裴玖霜对着烟管洞口往里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算了,再来一次。
这一次,她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往烟管口里吹,终于顺利的吹了进去。
眼看时间差不多,待迷药弥漫整个屋子,裴玖霜猫着身子,掀窗而入。
看着满屋子躺倒的人,她正庆幸自己得来全不费工夫时,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裴玖霜这才想起忘了什么事,可惜为时已晚,不忘骂一句:“靠,忘记吃解药了!”
“……”
已经举剑准备决一死战的几人,看着倒地的裴玖霜,齐齐僵在了原地。
而燕危楼,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不自觉地抽搐:“楚容就派了这么个笨蛋来?”
迷迷糊糊的裴玖霜在心里咒骂,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
一盆凉水浇下,差点没把蒙面的裴玖霜送走。
她缓缓掀开眼睛的一丝缝隙,模模糊糊地看见眼前好像坐着一人。
只见他坐的挺拔,一袭玄衣,发如墨玉,好似天潢贵胄,身上是与生俱来的威慑与霸气,矜傲的让人过目不忘。
燕危楼漠然抬起头,双眸锐利深邃,宛若黑夜中的鹰,目光绞着她问:“说,谁派你来的?”
裴玖霜直接被吓得清醒,才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药效未过,浑身使不上劲。
裴玖霜心虚地挤出一抹笑:“大人你言重了,我就是个小偷,来偷点东西换钱的。”
“是么?”
裴玖霜止不住的点头:“这位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吧,小的保证日后一定金盆洗手,以报大人不杀之恩!”
认怂,她也很拿手。
燕危楼勾勾唇,轻蔑一笑:“不肯说么?阿修!”
“唰——”剑光刺眼,慕容修长剑出鞘,架上裴玖霜的脖子。
“是东濮国三皇子楚容派我来的,他让我来偷龙吟图卷!”裴玖霜很没出息的全盘托出。
燕危楼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嘲讽道:“楚容身边是没人了么,派了你这么个蠢货?”
裴玖霜怒上心头,一脚踹去:“你说谁蠢货!”
长剑晃眼。
“是是是,我是蠢货我是蠢货……不过我和楚容可没关系!”
不是楚容身边的人,那就是他花钱雇的。
燕危楼眉梢轻挑,语气拉长而慢:“你是什么人?”
“我是小偷。”
“阿修。”
裴玖霜急了:“我真的是小偷!东濮百姓们都叫我盗圣。”
“哦?是那个偷了赈灾银送到涂州的盗圣?”
“没错就是我。”
几人的嘴角此时集体抽搐了下,就她这模样,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盗圣,倒垃圾还差不多。
“哦……原来是盗圣啊。”只见燕危楼递给慕容修一个眼神,慕容修便收起剑,欲上手。
裴玖霜满脸怀疑,身子和屁股往旁边不停挪动,浑身抗拒:“你干什么?别过来啊…我警告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士可杀不可辱!”
在裴玖霜一声声喊打喊杀中,慕容修给她松了绑,连她自己都不信,燕危楼居然会放过她?
当然给她台阶就下,裴玖霜拱手作揖,皮笑肉不笑道:“多谢王爷,小的来生愿做牛做马以报王爷不杀之恩,告辞!”
说时迟那时快,裴玖霜轻功运起,正欲逃之夭夭,忽感后颈一凉,燕危楼已擒住她的脖子。
裴玖霜吓得浑身一抖,肩膀缩起,强装镇定:“王…王爷还有什么事?”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何必来生,本王要你今日就报。”
裴玖霜慌了:“王爷……其实小的也没什么本事……”
燕危楼将裴玖霜一丢,薄唇轻启:“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