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有些吃味。
他脚踩油门,径直往前方的大坑里开。
苏倾被颠得七荤八素,脑袋在车里撞了好几下。
“喂!”她气呼呼地瞪着陆世麒,却见他幸灾乐祸地笑。
陆婉予兴奋地喊:“太好玩了,爹爹,我还想要!”
果然,有什么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汽车又屁颠屁颠地开了二十来分钟,停在一座山脚下。
几名士兵从后面的车上下来,立在陆世麒不远处。
这不是真云庵吗?苏倾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台阶,倒吸一口凉气。
真云庵坐北朝南,从三门拾级而上,两旁是青青翠竹。
每隔一段路,就有一排石凳,供香客休息。
苏倾爬了一会台阶,两腿就开始发酸,可看向身旁的陆世麒和陆婉予,却精力充沛快步上行。
没过多久,她就落在了后面。
陆世麒转身,看到苏倾正站着喘气,示意高植带陆婉予先上去,自己则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来。
苏倾拖着灌铅的双腿慢慢挪了上来,终于挨近陆世麒。
她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赞叹道:“你体力真好。”
陆世麒狡黠一笑:“有这么累吗?”
太有了!苏倾愤愤不平地想。
若不是陆婉予也爬得起劲,她简直怀疑陆世麒在故意捉弄自己。
风穿过竹林,送来阵阵凉意,吹走了爬山的热意。
“我能坐这等你们吗?”苏倾试探着问。
“可以。”陆世麒环顾四周道,“只是气温回暖,林子里的活物也开始不安分了,你小心一些。”
看似好心的提醒却让苏倾莫名的恐惧。
“喂,你等等我!”她吓得赶紧跟上。
陆世麒背对着她,得意地笑了。
又爬了一阵后,终于来到殿前。
没等苏倾把气喘匀,陆世麒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喂!”苏倾急切地喊。
陆世麒置若罔闻。
苏倾没法儿,只得跟着迈入殿内。
庵里的人似乎早知道他们要来,已在一旁等候。
一个小尼姑迎上来:“东西都已准备妥当,婉予已先行过去。”
陆世麒点点头:“辛苦你了。”
小尼姑的目光落在苏倾身上,苏倾礼貌性地笑了笑,可脑袋里全是疑惑——
这小尼姑生得如此好看,有什么事想不开,小小年纪就出家呢?
几人绕到殿后的空地,地上摆着三堆黄纸折成的元宝,正中的案几上摆着香烛、供品。
陆婉予已经跪在团蒲上,掌心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模样煞是可爱。
陆世麒在小尼姑的带领下焚香、点烛、祭拜。
经声朗朗,檀香阵阵,苏倾的身心都平静下来。
她这才发现,今日的陆世麒比往日严肃许多。
仪式结束后,陆婉予便跑了过来,拉着苏倾见主持:“大师傅,你真厉害,这就是我的娘亲!她真的回来了!”
主持笑着朝苏倾点点头,并未多言:出家人不妄造虚言,她已为陆世麒破例,那便将这份善念存下去吧。
苏倾的眼睛紧盯着主持挪不开眼。
那主持看着四五十岁的样子,虽落了发,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
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显得高贵又随和,清冷又慈爱。
“大师傅,我们进去说吧。”陆世麒打断了她的目光,转头交代,“你和婉儿四处走走,记得让高植陪着。”
苏倾高兴地点点头,在陆府闷了这么多天,权当出来踏青了。
“娘亲,跟我来!”陆婉予热情地拉着苏倾东转西晃。
春夏之际,山花开得正艳。
苏倾摘下一朵,想插进陆婉予的发间,却怎么也戴不上,索性拆了她的头发重新编起来。
阳光暖暖地照在二人身上,也洒在潺潺的溪水上。
“好了!”苏倾得意地说。
陆婉予用手摸了摸脑袋,又侧身往溪水里瞧,左看右看,脸上笑出两个酒窝。
“娘亲,我给你戴一枝吧?”她提议道。
“好啊。”苏倾应声答道。
陆婉予探着身子仔细搜寻。
“你在干什么?”苏倾很费解,满眼的花难道她看不到吗?
“我要找娘亲找一朵最好看的!”
不知怎的,苏倾突然就红了眼眶。
陆婉予将摘下的映山红别在苏倾耳侧:“娘亲,生辰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花朵簪!”她笑嘻嘻地说。
有那么一刻,苏倾希望自己真的是面前这个小女孩的母亲了……
禅房内,陆世麒与主持相对而坐。
“一年不见,夫人身体可好?”
“你又糊涂了,我已不是什么夫人,叫我真云就好。”主持缓缓地端起茶杯,轻轻吹去水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
“夫人说笑了。”陆世麒柔声道,“这些年谢夫人替温琳祈福……不过,往后婉儿应该不会再来了。”
主持点点头,并不多问。
“少帅他……近来迷上了练兵,督军特意拨了一批人给他,倒是大有长进。”
主持仍低头不语,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听说,他的枪法和骑术都大有长进……”陆世麒絮絮叨叨地说。
半晌,主持终于眉眼微动,叹口气道:“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