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一人推门入内,正是樊媪。
她面上犹带些惊慌之色,却强行压下,笑道:“主君,宾客们可还等着敬酒呢,您怎的到这来了?”
她往崔惟熙方向看去,恰好看到桌上剩下的食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是主君挂心新妇,来为她送膳,这本是不合规矩的,主君快些走吧!”
她语带责怪,身体却放松了许多,似是舒了一口气。崔惟熙疑心愈重,抬眸看向燕肃,正好与他对视,见他神色,知道他也有所怀疑。
樊媪在前不断催促,燕肃也不好多留,只得离去。她一人待在房中,凝视桌上凉掉的餐食,顾自出神:
三年前那些蹊跷的地契、城外争斗不休的佃户和豪强,还有燕侯府中疑点重重的樊媪....
凉州这潭水,只怕也不如表面这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