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色撩人。
宁听萝模糊的视线死死盯着身上的人,随后扬起一抹标准的微笑:“不管大哥要找李家的哪位公子小姐,我现在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并不是。”
“你劫错人了。”
……
如果给宁听萝一个选择,她宁愿回去处理那繁琐复杂的公务,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要打劫自己的人对峙,还要去拯救什么世界。
她快速整理着被弄乱的里衣,看了一眼跳跃的火烛与蒙着面不肯摘的黑衣人。
她看着倚在墙上的黑衣人大哥,动作极轻地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千辛万苦来一趟,喝杯茶再走。”
黑衣人不动,反而盯着她的眼睛道:“没想到姑娘看着普普通通,都被人打劫了还有留贼人喝茶的习惯。”
这奇妙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骂她。
“害。”宁听萝端起面前的杯盏一饮而尽,“大概是故土遗留的习惯。”
虽然华国的故土没教她留贼人喝茶,但故乡确实教她了要给客人倒茶以表心意,她勉强把这位黑衣大哥当做客,敬他一杯。
“姑娘这习惯倒是奇怪。”黑衣人嗓音刻意压了压,“居然还以德报怨。”
宁听萝假装听不懂他的讽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一个半夜潜入别人住处抢劫的人似乎没理由说我。”
黑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扯了扯头上的黑布,将布料扯得松散了些,语气冷了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听萝指了指旁边的木椅,温和地笑着:“坐下慢慢聊,我想知道的很少。”
黑衣人皱眉,眯起了眼睛,就听到面前的女子慢悠悠说:“你袖子里的木杖别藏了,再藏就掉了。”
也不不知道一根木头有什么好藏的。
黑衣人却顿了一下,将袖中的木杖抽了出来,借着火光,宁听萝终于看清了这木杖。
繁琐的花纹刻了一整个杖身,通身一个颜色又不显单调,木杖细的那端包着一截短短的银色物体,在光下能反射出彩虹。
她正在心中赞叹这木杖不错,就被系统截断了思路。
【宿主!宿主,这是你大师兄,也是原著重要人物之一!】系统忽然诈尸,对着她惊喜道:【宿主可以和他打好关系,毕竟后期……】
宁听萝抬眼看了她大师兄——沈衣恣一眼,喝着茶缓缓道来:“最近魔物众多,我这屋子特地下了防御禁制,你能进来其实我挺意外的。”
“那禁制有点特殊,不过魔物与修道之人无论如何都进不来的。”宁听萝的目光扫了他全身,“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打破禁制的。”
“我自有我的方法。”沈衣恣别过头,在她屋子里粗略看了一圈,“你不会是想要和我探讨我怎么进来的吧。”
“那倒不是。”宁听萝否认:“我想知道李家地库里是什么东西。”
沈衣恣有些意外,她居然不知带李家地库里的东西是什么,着实让他惊讶。
“能斩除魔物的东西,据说能移平一座城的魔物还不伤害百姓修士。”
听着确实是个好东西,宁听萝一手撑着下巴,注视着桌子中心跳跃的火光。
“李家这件大东西这么宝贵,是不是有许多人来争抢。”
“自然,得了消息的修士是连几十里开外的都有。”
宁听萝听着点了点头,颇有兴趣的问:“我才,那地库的钥匙就在李家孩子身上?”
沈衣恣不答,他又看向宁听萝,女孩的脸被火光映的通红,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边勾着若有若无地笑意,让人看不懂她真正的情绪:
“你对那东西感兴趣?”
宁听萝戛然想起师姐的话,他们要在这山脚待到魔物除尽才能离开,这可让她头疼了,她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除魔,没准明天一整个修真界都没了。
就算她想拖,她的小命可是在催促着必须去干。
她道:“差不多……你可愿咱俩一起?”
沈衣恣顿了顿,拿起杯子:“我怎么知道合作后你会不会反悔再捅我一刀。”
笃定的语气,看着像是被反悔捅了很多次一样,对自己的师妹都带着莫名其妙的戒心和警惕。
但不得不说,警惕一些的确很有用,毕竟谁知道何人是敌,何人是友呢。
不过,终于到了宁听萝想要的地方,她拽起一旁的弟子令牌,往桌上一拍:“我叫宁听萝,是明显宗派的弟子,你若是怕我反悔可以事后带着令牌去宗派告我的状。”
说实话,告状这种行为有点小学生了,她也就想着沈衣恣看着脸皮子不像很厚的那种人,觉得告状这种行为他做不出来。
沈衣恣果然沉默一下,但却伸手慢慢把那令牌收进了衣袖。
宁听萝扬眉,看出他不愿意说出身份,便又道:“你既然能打听到李家公子在这儿住过,那也能打听到他现在的去向,明晚或者后天晚上,咱们俩一块去找李家公子,撬出那钥匙在哪。”
沈衣恣看她安排的虽然漏洞百出,但好歹有个大致方向,也不多说什么,随手一挑便把那匕首收进了衣袖里。
他站在窗边,往下一看是模糊的地面和几个矮小的树木。
月光透着缝隙钻了进来,给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脸旁发丝微乱在空中错乱交织,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含着笑意,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宁听萝被这一幕美得心都漏了一拍,那双狭长上挑的眼睛有着明显的捉弄。
沈衣恣的眼睛确实很好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她听见月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