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
低头回想了下,谭轻歌给出了中肯的答案:“的确……算不上很好。”
甚至很青涩,毫无章法。可又很虔诚,格外注意对方的感受,再加上醉意加持,总体上来说还过得去。
颜柯再度叹了口气,眼神瞥像一遍,语气越来越轻:“果然,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吻技太差了,所以你才赶我走的……抱歉,我……”
“没关系,”谭轻歌打断他的话,没忍住抬手触了触他的眼角,手指下是灼热的温度。
“下回我教你啊。”
黑夜里,她促狭的目光像闪烁的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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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方方带着宽大的黑框眼镜,厚厚的刘海今天被夹子别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她背着一个巨大得有些夸张的正方形背包,却行走如风。
她将背包小心翼翼放在椅子上,打开保温杯后喝了一口热水,道:“你可别诓我,我把探测器都带来了。”
其实她这么信任她,谭轻歌倒是有点讶异,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说服她呢。
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实在,少说几十万的设备说背来就背来。
苏方方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疑虑,叹口气解释道:“我研究了三年了,一丁点、一丁点可能我都不想放过的……再说了,我要是真研究出来,就名垂千古啦,我苏家家谱从我开写。”
她越说越兴奋,小脸红扑扑的。
“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她安装设备着,说道。
一股心虚油然而生,谭轻歌顿住了。
老实说,她并不能保证设备一定能检测到什么,毕竟以前也没有相关经验。
但就像苏方方所说,哪怕有一丁点可能,也要不遗余力地去尝试。
设备虽然不多也不重,但每个零件都极其精细宝贵,光安装便要三天时间。
谭轻歌被苏方方无情赶出去了,只能隔着玻璃窗看她穿戴防护服后才开始安装。
三天……
她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字。
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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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真是妙思,这御园中的冷凝花开得这么好,摘些回去置在瓶中,香气也能维持个三两天,殿下最喜这花的味道了,殿下要知道女郎如此上心,定会开心。”
御园中,宁苁蓉带着侍女摘花。
她看着递来鼻尖的淡白色花朵,轻轻低头嗅了嗅,复又将用绣帕捂住口鼻,挥了挥手。
她身边的另一位侍女紧忙打掉递花之人的手,啐道:“女郎最讨厌这些花花草草的,你还拿到跟前来讨嫌。”
被打手的侍女美目含泪,卑恭请罪道:“女郎赎罪,奴婢不知女郎不喜……”
任谁也猜不到主动带她们来摘花的宁苁蓉竟如此讨厌这些花草。
“罢了,”宁苁蓉揉了揉眉心,眼神瞥向帷幕之上,又扶起侍女:“你不知道,不怪你。”
她向前走了几步,直接伸手去摘了一朵冷凝花,惹得身旁侍女惊呼出声。
“殿下喜欢这花,是因为从前那人最喜欢逛御园此处……既然圣女喜欢,我就必须也得喜欢。”
此话让她的贴身侍女恍惚,却又为其不值不忿。女郎何等矜贵之人,如今竟要学另一人的模样才能引得太子侧目,太子殿下真的太不识抬举了。
眼见着摘得差不多了,宁苁蓉便吩咐她们打道回府。今日是借着探望皇后之名才进来宫中,可惜皇后娘娘不知怎得已许久不见客了,她们只好来御园摘些花。
行至一处水榭,却忽然听见假石旁有人的影子。
旋即,一道强横的声音先是笑了下,后又道:“那边的,过来。”
听到这道声音,宁苁蓉脚步当即顿住,眼眶也不可遏制地睁大。
不会错的,这声音是……
恭宣帝黄色的身影从浅淡的树荫下踏出,他低着头,眼睛却向上看着,眼尾斜上飞挑,讳莫如深的模样。
“没听见吗,宁家的,朕叫你过来!”
他猛地发出暴喝,尾音在嗓子眼打转。
“参见太上皇!”宁苁蓉被吼得缓过神,连忙作揖,头低下去。
恭宣帝呵了一声,朝她勾了勾手指,在催促她快点过去他身边。
宁苁蓉顿了几息,拧眉毅然上前。侍女拉住她袖子扥了扥,但被她拂开了,回以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
宁苁蓉跟随着恭宣帝来到一处小瀑前,哗啦啦的水声十分吵闹,盖过了鸟鸣之音。
“不知太上皇找臣女所为何事?”她斟酌后开口。
恭宣帝又哼了一声,从鼻腔里发出来。他捋了捋不知何时长出来的胡须,瞳仁移到眼梢,斜斜瞧人,问她:“我问你,你想不想和我儿成亲?”
“朕现在便可以给你们赐婚!”
“!”
宁苁蓉不敢置信般迅速抬头,对上了那双苍老掩盖下藏着深深狡黠的眼睛,她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来:“太上皇说笑了,这哪里是臣女敢肖想的,皇帝陛下是九五之尊,我一介……”
“撒谎成性!”恭宣帝直接喝断她的话。
他刚想顺手给她一巴掌,但猛然抬眼竟发现她身形气质与帷幕上那人有几分相似之处,于是这一巴掌便没敢再打下去。
他再度捋直胡须,道:“你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都几年了,你以为朕不知?你当朕是傻子吗?!”
“臣女不敢。”宁苁蓉后退两步,俯下身致歉。
然而她却从这疯癫太上皇话语中嗅到一丝机会……
“不知太上皇所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