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别人给咱家使坏,我能信,说我田叔,打死我都不信!”小成子觉得自己的老爹太多疑了。 “你懂个屁!你一天天彪乎乎的,啥事都不过脑子,就是别人给你卖了,你都得给人数钱!”苗大数落小成子。 “你怀疑我田叔,你有啥根据啊?”这次能请到秦先生,田红山功不可没,小成子心里有数。 “根据肯定有啊!第一点,我给他送粮食他不要,完了自己又来借,这不是很奇怪吗?” “田叔那天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说了你就信啊!我套过田红山老婆的话,他上门来借粮食前,他老婆娘家已经给送来粮食了,那他为啥还来借粮?” “那光凭这点也不能说田叔算计咱家啊!”小成子还是不相信。 “哼,你就是太嫩!你想想咱家办法事,他干嘛让咱家大老远跑去吉林去请人?离咱们屯十多里地的田家屯就有个先生,也挺厉害的,干啥非要舍近求远呢?”苗大抽了一口烟袋说道。 “不是从安全考虑的吗?再说你不也同意了吗?”小成子觉得自己的爹就是无中生有。 “我当时是同意了,可这两天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苗大狠狠抽了口烟,继续说道: “有人在你两出发前一天晚上,看到车大军和田红山碰头了!虽然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可看到车大军给了田红山一张纸,他两都断交了,这还不值得怀疑吗?再把这几件事连起来一琢磨,更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怀疑这个秦先生应该不是个先生,他和车大军或者田红山早就认识,他们把咱家情况都告诉秦先生了,这是他们联合起来做的套!”苗大一语惊人。 “啊?这么复杂?他们有这样弯弯绕吗?要不我把田叔叫过来,直接问清楚不就完了!” “笨蛋,这事能直接问吗?如果是真的,他能承认吗?如果不是真的,还把田红山得罪了!” “那怎么办啊?” “明天就能验出真伪,这个秦先生如果没有真本领,那肯定就是他们做的局了!另外我一定要知道车大军给田红山的纸上写的是啥,一切明天见分晓!”苗大独眼乱转。 第二天一大早,田红山苦着脸来到苗大家。苗大刚起炕,脸都没洗,见田红山进门,笑着问:“田老弟起的够早的啊?一会儿一起吃早饭吧,我让小娜给你和秦先生炒盘鸡蛋,犒劳犒劳你们两!” 田红山没有做声,欲言又止,不停叹息。 “看你愁眉苦脸的,到底是咋的了?有啥事跟老哥说!”苗大递给田红山一根卷烟。 田红山点上烟,狠命地抽了两口,一跺脚,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道:“其实我真不好意思开口,好像我去吉林跑趟腿,就来要功一样,可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老哥你了!” “这咋话说的?和我还客气?有事找我就对了!”苗大拍了拍车大军的肩膀。 “我还得管你借几十斤粮食!我去吉林这两天,家里都断顿了!”车大军一脸不好意思。 “我记得你临走前喝酒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不是说你家还有不少粮食吗?”苗大疑惑地问道。 “那天是有粮食啊,可走的那天就没有了!” “到底是咋回事啊?” “还不是车大军那个王八蛋!你看看就知道了!”田红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苗大。 苗大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田红山管车大军借粮食100斤,钱30元的借据,落款日期是半年前。 “车大军知道我跟你走的近,很生气,几次让我不和你来往,我都给他骂回去了!这不,他恼羞成怒,拿欠条管我要钱要粮,并且说如果我不和你来往了,钱和粮都不要了!我当时就和他翻了,好容易把钱和粮食凑够了还给他,他这才把欠条给我。所以我走的这几天,我们家净喝稀的,昨天还断顿了!” “行,老兄弟,有志气!放心,有老哥在,不会让你家挨饿!小涛啊,你看看咱们家还有没有一百斤粮食啊?”苗大故意把“一百斤”拉成长音。 小涛心领神会,去仓房看了看,拎着一个袋子过来,放到地上说道:“爹,咱家余粮就剩这二三十斤了!” “老弟,你先把这些粮食拿去,我再给你拿十块钱应应急,以后不够了,咱们再想办法!”苗大拿出十块钱递给田红山。 “那我赶紧把粮食送回去,家里等米下锅呢!”田红山千恩万谢离开了苗家。 他走出大门口,摘下棉帽子,大冬天嘎嘎冷的天,他的头上竟然出了汗,他擦了擦,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好险!还是大军哥心思细,知道郭二肯定会告密,提前想到这个办法,不然这老东西一起疑,有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爹,你看你就是心眼多,这下你知道是冤枉我田叔了吧?”小成子见田红山已经走了,对苗大说道。 “现在下结论还早,等明天秦先生做法事,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是李逵还是李鬼?”苗大对田红山的怀疑打消了不少,却依然没有放弃警惕性。 第二天一早,苗大一家和秦先生吃过早饭,苗大让小成子请来了田红山,又派小涛去门口放哨,阻拦外人到他们家来。 一切准备好后,秦先生摆好香案和法器,神情肃穆,开始做法。 秦先生从提包中拿出四个干净的瓷碗,按方位放在香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