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鞭炮后,大人们都跑去看结婚典礼去了,只有崔喜娘看着孩子们,而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大青马发了疯一样拉着马车呼啸而来。 孩子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突发的状况,还在地上捡着没有燃放的零散小鞭,小土豆也跑了过去。 小雨看小土豆拿着两个气球眉开眼笑,越看越生气,于是跑到小土豆身后,冷不丁使劲一推,小土豆猝不及防,直接被推倒在地。 这时候崔喜娘和孩子们都注意到了受惊的大青马呼啸而来,孩子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躲避,而崔喜娘看见躺在马车路线上的小土豆,吓得亡魂皆冒,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拼命奔向小土豆。 小雨也发现了马车,吓得小脸煞白,她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小土豆快跑!” 崔喜娘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那么利索,等她把小土豆拎到一边的时候,她一紧张,脚下拌蒜,跌坐到地上,结果直接被大青马踩踏而过,马车也从她的身上直接碾压了过去! 半小时后,满头汗水的小兰停下手上的动作,掩面而泣。 崔喜像傻了一样,拉着母亲的手,眼睛赤红,一声不吭,围观的人们面露悲伤之色,有的妇女小声啜泣着。 崔喜娘没了,崔喜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他一遍遍擦拭着母亲脸上的血迹,却一直没有哭出声来。 刚才还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现在却静寂无声,就连新娘子田小禾都换掉了红装,看着崔喜娘,泪流不止。 刘大明尽管也很伤心,但还保持着冷静,他哽咽着对崔喜说道:“喜子,咱把娘背回家去吧!” 毕竟这里是田小禾家,人家在办喜事,崔喜娘总放到这里根本就不是事,所以刘大明赶紧拉喜子起来。 崔喜没有说话,他小心翼翼地把母亲背到背上,一点一点地往小兰家走去,小兰和刘大明等人紧紧跟在他的后面,而刘大明怀里的小土豆则一直哭得撕心裂肺。 “婚不结了,婚礼不办了!”崔喜几个人走后,田小禾哭着对小成子说道。 小成子也很难过,但婚礼已经办成这样,不可能半途而废,所以他叹了口气说道:“其他一切都免了,大家吃完饭就散了!” “我说不跟你结婚了,你听不懂吗?”田小禾红着眼睛对小成子喊道。 “我说小禾,你要是嫌晦气,找个先生来驱除一下,这婚不能结一半啊?”刘五爷劝道。 “不是五爷,我怎么能怕晦气呢?我是个不祥的人,是我害死了婶子!”田小禾哽咽地说道。 “人的命天注定,这跟你有啥关系?”刘五爷说道。 “我要是不结婚,婶子就不能来,她不来就不会被马车撞,更不会死!我怕小成子和我结婚,也不能长寿!” “就是跟你过一天死了,也值得!”小成子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给田小禾擦眼泪。 “这怎么能跟你扯上关系呢?要怪就怪赖文家的那个小丫崽子,要不是她把小土豆推到了,哪能出这样的事?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赖文阴损,这孩子真随根!”有人恨恨地说道。 “就是!” “这丫头惹下滔天大祸,真应该把她打死!” “她人呢?” “刚才就没看见她!” ……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矛头都指向了罪魁祸首小雨。 小雨尽管只有六七岁,但她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祸,所以她趁人们注意力都集中在抢救崔喜娘的间隙,偷偷地溜了。 大志知道前因后果后,再去找小雨,小雨却没了身影,于是大志两眼冒火,开始四处寻找小雨,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小雨的影子,于是跑回了自己家四处搜寻。 田小禾在大家的劝说下,终于同意把婚礼进行完。 因为崔喜娘的意外身亡,酒席间很少有人喝酒,但也有人例外,这个人就是陶三。 陶三不认识崔喜娘,一直抱着看幸灾乐祸角度看热闹,所以酒席期间,他一点没少喝,直到酒足饭饱,酒席间再无旁人的时候才离开了田小禾家里。 陶三出了大门,本想回家,可赌瘾上来了,于是摇摇晃晃出了村子,准备去柳河屯赌几把。 自从李大鼻子不再设赌局后,游手好闲懒惰成性的陶三盯上了放牛岭岭南德丰屯的一个赌局,只要手里有点钱,他就惦记去赌。 陶三为了节省时间,特意走了山路,可他走到半路,开始下起雨来。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声势惊人。 陶三没带任何遮雨的东西,转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无比狼狈,就连酒都醒了七八分。 雨大路滑,陶三几乎无法前行,他进退两难,气得大骂老天不长眼,专挑他出门的时候下大雨。 陶三四处看了看,忽然想起了附近有一个打石头留下的山洞,于是深一脚浅一脚地按照记忆摸索着寻找山洞。 当陶三找到山洞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而且还伴随着冰雹降落,冰雹把陶三的脑袋打得生疼,他赶紧钻进了山洞。 陶三抹去眼睛周围的雨水,想找个干爽的地方避雨,耳边却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陶三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不由得血液沸腾,心跳加速,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