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东一听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是大哥于庆国的,顿时就感到一阵头疼。 “老五,你和小兰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什么?”于庆国直奔主题。 “我还没和小兰说呢!大哥,小兰最近特别忙,还是等一段时间我再和她说吧!”于庆东知道于庆国打电话肯定是为了问这件事。 “一个老爷们儿必须说到做到,说好的事就不能更改,你做事拖拖拉拉的,将来能成什么大事?”于庆国训斥道。 “我本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于庆东顶嘴。 “你这事不解决,咱妈整天跟你着急上火,爹妈年纪大了,你就不为他们想想吗?” “你不得给我点时间吗?春节前我肯定给你准确答复!”于庆东想往后拖。 “算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给你一年时间你也不会跟小兰说,还是我跟她说吧!” “大哥,求你了,你千万别给她打电话,你再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我肯定跟她说!”于庆东怕于庆国伤了小兰。 这时候电话里传出忙音,显然于庆国已经把电话挂了,于庆东赶紧把电话打回去,结果却一直没人接听。 “于老大,你浑蛋!”于庆东歇斯底里地吼叫后,狠狠地摔了电话。 “咋地了,庆东?怎么这么大脾气?咱可就这一部电话,你可别摔坏了!”耿怀仁摘下花镜,和于庆东半开着玩笑。 “摔坏了,我赔!”于庆东冲耿怀仁大声嚷了一句,然后气匆匆地走出办公室。 “这小子吃枪药了咋地?”耿怀仁嘀咕了一句,摇了摇头,戴上老花镜继续看报纸。 于庆东到了卫生院,发现中医诊室外排了很长的队,小兰正忙着给病人看病。 “车大夫,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于庆东冲小兰招了招手。 “你没看我正忙着呢吗?现在走不开,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吧!”小兰根本抽不开身。 “那我等你一会儿吧!”于庆东哪能把私事拿到这里说。 “那也行,等我闲下来再说!”小兰点点头。 于庆东等了很长时间小兰也没腾出时间,他再一看排队的患者还有不少,就想出去走走,一会儿再回来,于是没有和小兰打招呼就离开了卫生院。 于庆东离开卫生院,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无处可去,他心里烦躁,看啥都觉得不顺眼,正心烦意乱的时候,跟一个路人撞到了一起。 “走道不看人,你瞎啊?”路人是一个和于庆东年龄相仿的男青年,桀骜不驯地冲于庆东瞪眼睛。 于庆东一听男青年出口伤人,也来了气,狠狠地瞪向男青年。 “你瞪个大眼珠子,瞅啥啊?不服啊?”男青年骂道。 “我瞅你咋地?”于庆东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见有人挑衅,哪肯示弱。 “哎呀我去,哪来的生瓜蛋子?你挺硬呗?”男青年用手指点着于庆东。 “哼!从来也没软过啊!我告诉你,你少指我!”于庆东说道。 “是吗?那咱俩壳一下呗?” “壳就壳,谁不壳谁是孙子!” 于庆东扯下棉帽子和围脖扔到一边,对方也扔了帽子。 于庆东摘了帽子和围脖,男青年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问道:“你是于庆东?” 于庆东一愣,诧异地问道:“你谁啊?你怎么认识我?” “哎呀,还真是你啊!老板儿,你不认识我了?”男青年兴奋地喊道。 于庆东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外号叫“老板儿”,起因是“于”字和车老板儿赶车时候喊的“吁”同音,但这个外号只有几个人知道,所以男青年一叫他的外号,他立刻就知道男青年肯定是他的初中同学。 “你是……你是……你是郝年景?耗子?”于庆东认出了男青年。 郝年景外号耗子,和于庆东初一和初二都在一个班,两个人关系非常好,初三的时候耗子转学了,如今七八年未见,于庆东差点认不出来了。 “哎呀我去,真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了!”耗子很兴奋,和于庆东热情拥抱。 “你家不是搬安平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于庆东问道。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老板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现在有事没有?咱找个地方好好唠唠?” “走吧,咱去供销饭店喝点去,我请客!”于庆东遇到多年未见的同学很高兴。 两个人勾肩搭背去了饭店,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白酒,一边喝一边聊,不知不觉中就把一瓶白酒喝完了,耗子又要了一瓶。 耗子把这几年的经历和于庆东大致讲了一遍,于庆东也简单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你这次回明德有事啊?能多待一段时间不?”于庆东问耗子。 “我三姨还在明德住,她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这次是来相亲的!” “是吗?给你介绍谁家的姑娘?” “曲国富家的二姑娘!” “曲国富家的二姑娘?曲北燕吧?大高个,稍微有点黑,她应该比咱俩矮两届,是不是她?” “就是她!她哪是有点黑啊?她那是掉到煤堆里,不龇牙根本找不到!”耗子说完哈哈大笑。 “哈